京城的逆党被剿灭后,谢危立下大功,沈琅如之前所诺,晋升谢危为太师。谢危在朝中地位,如日中天,一时间无人能及。
不日,便是燕临冠礼了,只是这一次,燕府没有被查抄封禁,燕临也知道了谢危乃是自己兄长,所以在谢危为之赞冠之时,及其喜悦,满怀希望。
谢危:我与燕世子,有师徒之谊,今时局逢乱,本无意群逐,奈何燕氏一族,为大乾,人丁凋落,今受侯爷之请,为燕临加冠,幸也,悦也。
台下宾客,高朋满座,除了被禁足的薛远,满朝文武,皇亲贵胄,能来的都来了。
别梦阑自然也坐于下面,她在人群中远远看去,姜雪宁似乎也在。
谢危:以岁之证,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俱在,已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还望世子,永做如玉君子,恪守本心,不忧,不乱,不移,磊落立于世。冠者,礼之始也,为人子,为人弟,为人少者,先行孝、悌、顺之礼,后可为人,进而治人。
张遮:少了。
饱读圣贤书的张大人,自然知道他少了什么,于是坐在下方的他嘀咕了一句。只是这一次,燕临明白了谢危的用意,那个“忠”若是舍了,大厦将倾,改天换日,未必不是另一番好光景。
燕临:燕临定不负先生所望,请先生赐字。
谢危大笔一挥,写下一个“回”字。当年那个七岁的孩童,他回来了,他亲眼看见太后将刀架在母亲的脖子上,逼他赴死,还说这是大义,这是崇高,这是伟岸,苍天有眼,他还活着,他回来讨债了。
燕临:燕回谢过先生!
冠礼结束后,众人慢慢散去,别梦阑优哉游哉地在那儿吃着桃片糕,等着随谢危一同回去。这时,几个大小姐摇曳生姿地走过来,对着她一通冷嘲热讽。
“一个罪臣之女,靠龌龊手段爬上太师的床,以为就高枕无忧了,找到了靠山。太师能娶你这样的人吗?不过就是看你长得妖媚可人,有几分姿色罢了,等玩腻了,你就如那路边的野花,被摘下,再扔掉。”
说这话的是那个姚惜,别梦阑也不知哪里得罪她了。只是听闻,她似乎有意嫁给刑部的张遮大人,但是被拒了,推辞是,他曾与别大小姐定过娃娃亲,从前他不知,别府出事后,还是他娘提起,他才知晓。
竟是因为这个?对了,肯定是因为这个!可别梦阑何其无辜,白白被人记恨上。
薛姝:就是,不愧是罪臣的种,手段了得,这魅惑男人寻求庇护的本事,我倒想向你讨教一二了。
别梦阑:你也是罪臣之女!你爹犯下的那些烂事,刑部正在查,刑部大牢的门,随时为他敞开,届时,你什么都不是!你还不如我,至少,我还有太师大人庇护,而你,只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薛姝:你!我爹可是定国公,他才不会倒!
别梦阑:那你且看着吧。
薛姝脸色简直比墙皮都难看,她那神色,更多的是心虚和惊惧。别梦阑这话倒是提醒了她,万一哪一日定国公真的倒了,她也是时候找个新靠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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