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神有温度,那谢危此刻感到的,应是些许暖意。他眸子里的戾气消散了几许,神志也恢复了片刻。但他的手掌,还是那么用力地捏着别梦阑的肩,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揉碎一般。
别梦阑:先生,我疼,咱能不能把手放下来,好好说话。
谢危:那些狸猫,真的赶走了吗?
别梦阑:千真万确,不信先生出去自己看看。
一听此话,谢危以为她要把自己推出去喂猫,立刻吓得蜷缩到别梦阑身后,抓着她的衣襟不放。唉,若是谢危以后发达了,想起自己在她面前的狼狈样,会不会为了灭口,而杀了自己。想到此处,别梦阑又抖了三抖,还是赶紧巴结讨好要紧。
别梦阑从袖中掏出一块馒头,递给了谢危。
别梦阑:喏,这是我从佛寺里顺出来的,你赶紧吃了吧。
谢危脸色苍白,却低头看了一眼这快馊了的馒头,十分不屑。
谢危:这东西如何下咽?我想吃桃片糕。
别梦阑:……
真难伺候!都快饿死在这儿了,还想着桃片糕?有口馊馒头吃就不错了,这些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
别梦阑:我说你识不识好歹啊?为了你,我可是忍饥受冻,来到此处,我自己还没吃上一口,你还挑剔上了?
谢危顿了顿,没有回话,而是缓缓挪到洞口深处,坐下,这才开始抬眸仔细观察起眼前这个少女来。眉目清秀,脸颊因为冷而冻出几分红晕,透着娇俏可爱,年岁看着不大,身姿却是凹凸有致,细品起来,还是有些味道。
谢危对着她上下打量,露出一副吃人的眼神,别梦阑咽了口吐沫,不想一开始局,就被他死死压制。她正想开口,却被一阵冷冷的声音打断。
谢危: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帮我?
别梦阑:小女乃别尚书嫡女,受家中小娘和同父异母的妹妹迫害,已经在这寸草不生,鸟不拉屎的破地儿待了三五年了,佛寺里,我偷听到师太与小宝的对话,说是先生秘密上京了,经过通州,在雪地里失散,这才想着,逃出佛寺,过来找先生,为的就是同您一起上京,如果能得先生庇护,我定会在那京城翻云覆雨,搅扰得那些恶人过不太平!
谢危听她在那里振振有词地碎碎念,饶有兴致地搅弄了一下手指,嘴角微微扬起。
谢危:你胆子挺大,居然不怕我。
别梦阑:呃,还是怕的,只是,我知先生本性善良,也不是不懂知恩图报之人,今日我救了先生,他日,先生也会庇护我的吧?
谢危起身走向了她,别梦阑感觉自己就像深陷囹圄的兔子,面对饿狼扑来,也无从闪躲,只能任由他啃咬。
怎么办?洞已经进了,危门已经入了,纵然人如其名,危险如斯,为了任务,她也得受着。她不能逃出洞口,就只能朝洞内退却,直到退无可退,身子抵在了坚硬的石墙上,谢危大人已经走来,就在他身前,还伸出了手臂,开始对她玩壁咚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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