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与厚黑学 (2-1)

周曈在信末附上落款：

太一门慎刑司首座周曈座下首徒秦好人

他又把纸翻了一面写上了回信地址，然后就站起来示意秦好人和他一起出去，边走边对她说：“回去以后给我练字！”。

两人出了茶摊到旁边的县衙门口，县衙的守卫显然对让人送信还不给报酬的行为很不高兴，话里话外几乎是明示了让周曈给点“辛苦钱”。

周曈是心情好时吃软不吃硬，心情不好时软硬不吃，原本他就没什么好心情，被守卫摆了脸色更是不愿意遂他的意，说：“您哪位？我的意思是你是什么县衙里的重要人物吗？如果我们写的事耽误了你能担待的起吗？你是有百八十个脑袋可以掉吗？你不送我没意见，上面问责的时候血别溅我一身就行。”

那守卫被说的一愣一愣的，又看周曈气质与一般人不同，担心这人真是什么朝廷派下来微服私访的探子，忙不迭的答应，末了还请二人进去喝茶，被周曈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师徒二人送了信还是得走到县城外人少的地方御剑，要穿过大半个城。秦好人中午本来就只吃了两口果子，刚刚急着写信也没时间想吃东西，这时听到卖糖葫芦的小贩叫卖才开始觉得饿，又眼巴巴的望着周曈，周曈转过头不看她，一直到小贩的叫卖身从身前到身后，秦好人快要死心时才转回来：“钱在你身上，看我干嘛？我脸上有钱吗？”

秦好人知道师父同意了，赶紧跑到小贩面前，想了想，转头向周曈喊到：“师父！你吃吗？”“不吃！”周曈的语气很不耐烦，秦好人只买了一串，回到周曈身边后又把之前忘还回去的钱袋还了。

秦好人买的糖葫芦是山楂去籽之后压扁，再淋上糖浆、撒上白芝麻做成的，她最喜欢这种糖葫芦，因为不用吐籽。秦好人刚放到嘴边要咬，犹豫了一下，又问周曈：“师父你确定不吃吗？这种糖葫芦最好吃了。”“不吃。”“为什么？因为吃过了不喜欢吗？”“以前没吃过，以后也不会吃。满意了吗？”秦好人不太相信她师父没吃过糖葫芦这件事，但是万一真是没吃过所以不知道好不好吃怎么办？

那一串糖葫芦一共有四个，她用手取下前两个，又把剩下两个递到周曈面前：“既然没吃过那还是尝尝吧！万一喜欢呢？我的手没碰到那两个，绝对是干净的！”周曈拗不过她，只好接过来：“你不觉得一个大男人在大街上陪小姑娘吃点心很丢人吗？”“大人吃糖犯法吗？”周曈摇摇头，“那就吃呗。”这个话题就此结束，秦好人胜。

秦好人手上拿着两个压扁的山楂球，怕化了之后一手都是黏糊糊的糖浆，一口就塞进嘴里一个，周曈不知是因为从没吃过所以对这东西的味道心存疑虑还是习惯如此，只是一口咬一点。

秦好人嘴里吃着东西也不愿意闲着，含含糊糊的说：“为什么一定要用太一门的名义押着他们县衙的人才愿意出面呢？”周曈只是听着，等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才回答：“他们饮酒作乐和勤勤恳恳都是当官，干嘛不过清闲日子，偏要多管闲事？把东西咽下去再说话，噎不死你。”“怎么能说是多管闲事？他们可被百姓叫‘父母官’啊。”秦好人还是边嚼边说。

周曈嗤笑：“父母官？亲生父母尚且有用自己孩子赚钱的，何况是一辈子见不到两面的平民百姓？他们拼命读书、考取功名，不就是为了过吃喝不愁的好日子吗？既然已经当上了官自然要好好享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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