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遐龄迷迷瞪瞪睁开眼,压下胃部翻涌的不适,他环顾四周,发现他们此刻走的是一条无人小路。
索性老老实实地趴在范闲的背上,感受着他的体温,心跳变得热乎乎的。
“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喝这么多酒,不要命了吗?”
范闲又想起无意间瞥见的那些印在对方身上的痕迹,内心深处涌起无尽的苦涩。
命运捉弄,无论哪一世,他的面前都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你就这么喜欢他?偷偷摸摸背着我和他约会。”
听着范闲埋怨似的唠叨,范遐龄知道他因为自己的“乱跑”心里不舒服了。
范遐龄重新闭上眼,周围夜风轻柔,宁静安逸。
不远处灯火阑珊,树影婆娑,让人不禁想起一句诗: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听到这句话,范闲有一瞬间的失神,脚步放慢了一些。
在黑夜里寻求光明,很多人所想,很多人所愿。
范遐龄似乎没有察觉到他一瞬间的僵硬,然后把脸埋在他的发间,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缓慢语调说:
“范闲,现在的我能接触到的人不多,但也足够让我了解到一些东西。”
“那些东西让我觉得这个世界很糟糕,它就像对我的一种惩罚。”
“既然过得难受,那我总是找一些不糟糕的人或事来洗洗眼睛和心灵嘛。”
只寥寥几句话,范闲就从中琢磨出了一些弯弯绕绕。
范遐龄的话中含义不言而喻,他接触得最多的不是范家人,而是庆国最中间最重要的那几位。
他现在是在提醒他一定要小心那些人。
“你是想告诉我李承泽是唯一的好人吗?”
热气喷洒在后脖颈上,又热又痒,范闲却舍不得偏头躲开。
他听到一声轻叹,范遐龄搭在他肩上的手臂动了动,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他。
“好人这个形容太沉重,相对来说,他确实是难得的...正常人。”
范闲呼吸一滞,他被自己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惊得背脊一凉。
正常人?这个形容词也很值得深思。
有句俗话说得好,「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把流氓替换成“疯子”也是同样的道理。
随着思绪的深入,他的心情也逐渐沉重起来。
他更加意识到未来的道路漫长且充满变数,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忧虑。
不过有一件事是肯定的,不管未来如何,他会竭尽所能让范遐龄活得更长久。
此刻的范闲忘了另一句俗话: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有些灾祸的发生,事先是无法预料的。
这个话题在范遐龄不再开口时就已经结束,于是范闲换了个另外想知道的问题。
他尽量保持平缓的语气:“你喜欢他什么?”心思深沉、骄奢没有吃相,不穿鞋?”
一想起李承泽,范遐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耳根有些红,但语气仍然认真:
“浅薄了不是,我喜欢他喜欢人间烟火,但不喜欢人,却喜欢我。”
范遐龄说得坦坦荡荡,但范闲听了却指尖微颤,就像有一把刀子在无情地割裂着他的心。
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直到范遐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看向前方的范府后门,他才收回飞散的思绪。
“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耽搁时间长了郭保坤就打不到了。”
玩笑似的话让范闲原本略微有些蹙紧的眉头舒展开来,语气轻快了不少。
别有深意的说道:“也不见你对我其他事情也这么上心。”
有些话埋藏在心中很久,没有机会说,等到有机会说的时候,却说不出口了。
有些事,看透了不必揭穿,只适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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