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节(3) (3-2)

江厌之看了眼手表，明明才五点多，但天暗的速度快的吓人，一低头再一抬眼，橘黄已变为晕红，江厌之不太确定这附近是否还有卖家，就打算回家去。

他出了公园，沿着街道直走，在路过一个巷口时抬头，突然想起来这是那家面店的所在地，他往里面看去，发现有些黑暗的巷子里还亮着昏黄的灯光。

江厌之犹豫一下后就走了进去，见店门开着的，门外高悬着一盏煤油灯，四周很安静，巷子里环绕着几句曲词，和上次听得一模一样。

江厌之迈进店门，却没有看见人，店内没点灯暗沉沉的，他刚想喊一声，后厨的帘子却被撩开了，里面走出来了个人。

那人抬头看来，一双红瞳显现，江厌之怔愣了一下，张了张嘴不自觉吐出声。

“弛衍野……”

弛衍野拉动了一根悬挂的红绳，“嗒”的一声，正中央的灯亮起了不刺眼温和昏黄的光，弛衍野见江厌之站在门口，走到柜台旁，从后面拉出来了一把竹椅子，示意江厌之进来坐下，江厌之走了进来坐在了那把竹椅子上，就听见弛衍野问。

“你怎么在这。”

江厌之一五一十把事情原委告诉了弛衍野，弛衍野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点了下头，坐在不远处的长凳上，又问。

“饿不饿。”

江厌之顿了一下，回。

“还好。”

接着，就看见弛衍野起身撩开帘子去了后厨，江厌之看着弛衍野离开的背影，没有动，只是收回目光，安分的坐在椅子上。

后厨传来声响，江厌之感觉隐隐约约闻到了股香味，他回头看去，弛衍野端着一个木托盘出来了。

弛衍野从托盘里端出一个碗放在江厌之面前的柜台上，柜台比较整洁没有什么杂物，只有一个老旧的收音机。

江厌之低头看去才发现里面装的是饺子，一双蔓着青筋的手伸了过来，江厌之接过递来的勺子，不小心擦了下弛衍野的手指，触感有些冰凉。他看了眼弛衍野，弛衍野没有什么反应。

“你包的吗？”

弛衍野环胸抱臂靠在柜台旁，侧目看来，“嗯”了一声，“早上包的，你吃这个吗？”

热气扑在江厌之脸上，江厌之点了点头，吹了吹勺子里的饺子。

“吃醋吗？”

“嗯?”

闻言，江厌之抬头，就看见弛衍野从一个桌子上拿了瓶醋过来，放在了柜台上。

“不吃。”

弛衍野打开了悬挂在柜台上的吊扇，江厌之上方起了风。

漫出来的热气被凉风吹斜，热意剥离。

江厌之观察了下四周，没有发现老奶奶的身影，他用余光去看了下弛衍野，发现弛衍野似乎若有所觉的向他看来，江厌之立刻避开，他把想问的话和饺子一起咽了回去，只是问。

“奶奶呢？”

“生病了，好多了，在她女儿家。”

江厌之埋着头没有再说话，而是舀起饺子往嘴里送。

“唔——”

下颚被人握住，江厌之还没来得及捂嘴，头就被迫被抬了起来。

“舌头给我看看。”

江厌之眼里流出生理性泪水，他皱着眉，犹豫了一下微微伸出了点舌头，舌尖被烫的变得发着猩红。

“怎么不吹?”

“忘…忘了…”江厌之被烫的舌头有些麻，说话不太清晰。

弛衍野松开了手，江厌之立刻低下头，然后就接过了弛衍野递来的纸巾。

“谢谢……”

随着一阵帘子碰撞的声音，江厌之抬头，弛衍野已经进了后厨，但很快又出来了，端着一个碗，江厌之吐着气，嘴里全是丝丝麻麻的痛感。

“抬头，张嘴。”

江厌之抬起头，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就被塞了东西，冰凉的感觉瞬间侵蚀口腔，江厌之动了下舌头，发现是冰块。

弛衍野把勺子放回冰碗，然后把碗放在了江厌之面前，江厌之含着冰，果然痛感削弱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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