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罪图鉴（48）

沈翊：这幅画让人心里有强烈的不安感。

沈翊：侵略感太明显。

沈翊：画见其人，我觉得能画出这样作品的人，一定是疯子。

沈翊放下文件夹，拿出另一副画作展现在同学们眼前。

沈翊：这是威廉霍加斯的名作《疯人院中的浪子》。

沈翊：现在谁可以告诉我，这里面谁是疯子？

大家开始讨论，有人说都是，有人说谁是……之前和李晗坐在一起的几个女孩，有一个扎着低马尾的最先开口，“我觉得画方后面的两个女人至少不是疯子。”

沈翊：为什么？

女孩说：“她们衣着华丽，体面，手里摇着扇子，看着其他表情又好奇又嫌弃，更像是局外看客。”

沈翊：你答对了，这两名高贵的仕女确实是来疯人院参观的，当时的疯人院参观的人是需要付费的。

沈翊：正好来维持他们的经营。

地下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语，“啊，疯了吧！”

“来疯人院参观？”

议论声逐渐变小，随即一个女生又道：“沈老师！”

李晗感觉声音有点熟悉，顺着同学的目光看过去，好家伙……这不是城队的姐姐，杜倾吗？

她怎么来了？

沈翊：请说！

沈翊不认识她，但她既然叫住了他，那么她有的疑问，他也会为她解惑。

杜倾说道：“我觉得没穿衣服那个人一定不是疯子。”

沈翊：哦？为什么？

沈翊有些好奇，她为什么那么肯定，这个人不是疯子？

杜倾却道：“您刚才说这幅画叫《疯人院中的浪子》那这个人处于画中间的位置，我觉得他应该是浪子，而不是疯子。”

沈翊有些惊讶，她是这些人里唯一一个注意到这一点的人。

沈翊：你说的没错，他确实是这幅画里的主人公疯人院中的浪子。

沈翊：他在大学期间意外继承了一笔遗产，却全部挥霍在了赌桌上，破产当天，他精神崩溃，自杀未遂然后就被送进了疯人院。

“这也太不人道了！”

“闹个自杀就要被关起来！”

沈翊：说的好，我也想问。

沈翊：关在疯人院里的人，一定是疯子吗？

沈翊：霍加斯就是想告诉后来者，正常和疯狂都是被社会定义的，一个保守和专横的社会会把人疯狂化。

沈翊：到底谁是疯子？

沈翊：裁判权掌握在我们买一个人手里，而我们每一个人，却又无时无刻不在被自己的同类裁判着。

花架的另一边，沈翊看着赵晓旭已经停笔了，走过去观摩了一下他的画。

摘下他的耳机，问道。

沈翊：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赵晓旭说：“是舒伯特的小夜曲，我看到了有人在撑着船，船桨推开了水面上的睡莲。”

大家都被他的话引起了好奇心，都想看看他画的是什么？沈翊笑着拿他的画作，展现出来。

沈翊：现在还有人会这么定义他吗？

所有人都鸦雀无声，赵晓旭也明白，这节课是沈翊专门用来为他证明的，这些天里，因为那副画作他没少被人排挤孤立，同学们都说他是疯子，他内心其实已经快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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