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殿下对他的历练,对,历练。
殿下不对其他人这样,偏偏对他这样,说明殿下对他很特别,殿下肯定是对他有很多期望,所以才如此严苛
他怎能质疑殿下苦心?
魏明昭胡乱擦拭了额上的水渍,心里面对于盛长宁的敬畏又多了一些,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梦,除了…地上的茶盏
诶…茶盏?殿下的茶盏?
殿下饮过茶的茶盏。
魏明昭感觉自己有点奇怪了,只要一想到,这是殿下喝过茶的东西,这是殿下触碰过留下痕迹的器具,脸就有些发热
然后,他有些小心翼翼地捡起那个茶盏,甚至他自己也说不清什么心思,直至将茶盏紧紧握住时,他才觉得安心
殿下,我们在十年前就已经见过面了,或许您早已忘记,也根本记不清,但在午日后的御花园,有个孩子在那时悄悄注视着您
他并无什么出众的地方,家里兄弟姊妹也很多,兄长欺他软弱,姊妹嫌他没有男子气势,就连父母也对他甚少关心
唯一一次偷偷溜出来,也只是想见见陛下,父亲常说君父是至高的王,是不可逾越不可战胜的神
所以,君父能聆听他的请求吗?
然而,他误打误撞闯进了另一方天地,目睹被父亲所称赞的君父,冷血地溺杀了自己的孩子,垂老的天子癫狂大笑
“…朕不日就将长生,凡朕子嗣,皆应该为朕而亡,供朕炼丹。”
那个孩子惊惧害怕,误入御花园,却撞见了此生难忘的人,那是他没有见过的景象,黑发白肤的仙人漫不经心地看着花
那个人贵气逼人,一身服饰华贵无比,和他截然不同,她周身病气缠绕,脸色苍白,透露着濒死的美感
她?
她是?
她是谁?
想要知道,想要了解,想要倾听,想要知晓,想要接触,想要接近,想要触碰,想要臣服,想要理解,想要靠近…
魏明昭终于站起身,从回忆之中清醒过来,他恐怕是最正常的人,在这个都是有病的人之中,他格格不入
正因为正常,才不正常。
“魏兄,你同长公主殿下说了什么啊?我瞧你好长时间没出来,难道…那殿下刁难你了?还是说责罚你了?”
和他同行的同窗好奇地问道
“殿下平易近人,并无责罚我之举,也无刁难我,殿下方才同我推心置腹,言语中尽是关怀爱怜…我实在羞愧难当”
魏明昭听他问起,义正言辞地回答道,他可是同殿下推心置腹的人(自认为),怎么可以在外人面前抹黑殿下
同窗看着他不断夸赞长公主殿下,只要同窗说一点贬低盛长宁的话,他就言语激动地同那人辩驳,同窗纷纷感叹他没救了
“殿下不是那种人!”
苍白的言语好无力
盛长宁心情不佳,正往长公主府赶回去时,却又遇到了烦心的事,没长眼的下人给她衣裙弄脏了
“喂…你没长眼睛吗?”
她语气极差,自己的衣裙一件都价值不菲,哪个惹事的敢给她弄脏了,虽说只是沾上了一点泥渍,也还是让她极为不悦
偏偏那个冲撞她的人,还低垂着头一声不吭,安静地跪坐在那里
“我让你说话你是没有听见吗?”
“抬—头—”
盛长宁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俯下身伸手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不得不抬头,当对上那人的眼眸之时,那股声音又传来了
[顾元胤,庆国质子,因庆帝战败,而不得不到盛国为质,在被桓阳长公主刁难之后,在异国他乡每一日皆如履薄冰]
[于三年后叛逃,重归庆国,发动政变,并报昔日之耻]
“…殿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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