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真理而死 (2-1)

伊利亚特面带死亡微笑，探头看了眼仍然缩在别人身后的神谱：“别来无恙啊。”

　　“你们认识？”不知为什么，叶落对此一点也不奇怪。

　　“认识。”“不认识！”两人同时说。

　　她看了一眼伊利亚特的眼神，此时他的眼神非常凶狠，像是下一秒就要把手中的画笔糊到对方脸上。

　　“好，行，不认识。”出乎意料，伊利亚特妥协了。

　　神谱：你别这样我害怕

　　对于釜底抽薪这一招他是拿捏的死死的。

　　大千饶有兴趣地凑到壁画旁，伸出手碰了碰，手上沾上了一些蓝色颜料。

　　“别碰，还没干。”那名画家阻止她进一步的糊色。“你可以碰右边的。”

　　“你是从右往左开始画的？好新颖的绘画方式。”大千看了看左侧已经干了的颜料。

　　“这正说明，他是个天才。”神谱自豪道。

　　“……这算什么天才。”他边说，边用画笔把大千碰过的那块重新涂抹均匀。

　　“一幅这样的画可要上千万呢！”神谱有种孩子出名了的骄傲。

　　“故事感很强。”誓言评价。

　　“的确，这幅画的是我父亲。”他放下画笔，向后退了几步，观看画的整体效果。

　　然而，图上只有一片深蓝色的大海，只有水天相接的地方，被抹上了一点扎眼的红色，并没有看到什么人的肖像。

　　“？”众人疑惑。

　　“我父亲在我小时候就死在了海里。”他平静地陈述事实，脸上看不出任何悲喜的神色。

　　“所以我也早就忘了，他的样子。”

　　只是记得是像往常一样的清晨，他和父亲像往常一样坐在海滩上看日出。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父亲告别时，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叫他要乖乖的。

　　“我一定一定会回来的。”

　　一定、一定。

　　这两个字咬的尤其重。

　　他躺在沙滩上，看着海鸥从天空中飞过，看着海浪从沙滩上跑过来跑过去。傍晚，所有的船只都回到了港口，那艘父亲的军舰却始终没靠岸。

　　“海着火了。”他告诉母亲。

　　小小的他，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那日的母亲会哭，为什么会被套上难看的黑色礼服，为什么会要被拉到教堂去听牧师讲长长的话。

　　他不愿意去想，只听别人说他的父亲再也不会回来了。

　　再也、再也不会了。

　　伊利亚特父亲所在的军舰，被威斯尔人的导弹集中。舰上的所有人，都葬身海底。

　　“然后呢？”大千跪坐柴堆旁，神谱尝试点燃它。

　　“……你们在干什么？”伊利亚特沉默。

　　“边听故事边尝试烤鱼啊。”大千无辜地笑。

　　“水不一定干净。”他提醒。

　　“没事，我和她都这样了，吃点不干净的东西也没大问题。”神谱也无辜地笑。“反正最后都是要死的，只是先后次序不同。”

　　“神谱先生看得很开。”大千把串起来的鱼放在火上烤，“然后呢？”

　　“后来因为失去了父亲，我就四处谋生——主要还是尝试画画——可根本没有人注意。在我要饿死的时候，被某些人捡到了。”他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翻了个白眼。

　　“你？”叶落点了点正在吃烤鱼的男人。

　　“嘻嘻。”神谱心虚低头。“当时我还算是小有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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