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 (2-1)

一班班地铁来了又走，熟悉的女声再次响起，叶落带着北弦站了起来，下车。

其他人已经来到站台，看到北弦，几人都纷纷站了来。

“熵，回来吧。”大千挥了挥手，朝男子说道。

“爸爸怎么了？”北弦有些担忧地望向男人。

“爸爸是在想我们。”一旁的弟弟，紧紧抓住谎的裙摆。

“那、那么，我就先走啦。”熵又从男人肩旁飞回大千肩头。

男人微微一愣，回过神来。刚想发怒，就听见两只小孩高兴地拉着他的双手喊：“爸爸，爸爸。”

“爸爸，我下次再也不乱跑了。”南音本来很高兴，此时一下子又哽咽了。

“南音，没了你我可怎么办啊……”男人一瞬间好像苍老了好几岁，不停拭去眼中的泪。

“爸爸，是哥哥姐姐们把我们带过来的。”北弦此时更加冷静一点，推了推眼镜。

“给你们添麻烦了。”男人将身一屈，差点就朝几人跪下磕头，叶落连忙把他架住。“我可以给你们做灯笼，也算是给恩公们报答了。”

“灯笼感觉没什么用，就不用了……”大千摆摆手，客客气气的。男人尴尬地搓着手，对不接受报答的众人有些

谈到报答，大家也窘迫起来。

除了谎。

大千求助般望向她。

“恰恰相反，灯笼对于我们来说太重要了。”谎抿嘴笑。

“呃……？”大千疑惑，但领队这么说一定有道理，她就没说话。

“那么，就请先生为我们展示您的手艺吧。”谎歪头。

男人明显松了口气，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人坐电梯来到了地面。

“这里就是我的小作坊了。”男人走到店面前，大约只有三十个平米。做灯笼的纸、蜡烛和竹子骨架很整齐地码在收纳柜中。在展示柜上，摆上了精巧的花灯，那是男人最好的作品。

“大城市好是好，就是太先进了，以至于那些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就都消失不见了。”男人边说，一边将纸糊在竹制骨架上。“这还是什么文化遗产嘞，在城市都没有销路。”

“大叔，元宵节买花灯的人可多了啊，您肯定卖出去不少吧？”大千是本地人，非常有话语权。

“嗐，没人买。一看我这价格，还不如去那些杂货铺买劣制的呢。”他摆摆手。

“我记得还有一种叫天灯的东西。”很久没发话的誓言

“天灯啊，在古代，那是打仗时候用的。不过现在城里人都喜欢用它祈福之类的。”他翻翻找找，从柜子中拿出成品，“就是这个。”

“爸爸说过，只要对着它许愿，愿望就会随着天灯飞到天上，让神听到喔！”南音表示这题我会，发言。

“哥哥姐姐，我们一起去放天灯好不好？”他抱住谎的大腿，眼神亮晶晶的。

“南音，别这样。”男人有些尴尬，

“好～”谎笑盈盈的，又环视队员们，“没意见吧？”

“小姐不是已经替我们决定好了吗？”大千佯装生气，语气却藏不住笑意。

天桥上，繁星闪烁。电流发出的光将蓝色的路牌照亮，「知春里路」几个字沐浴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你真的很像我的妈妈。”南音蹦蹦跳跳地在前面，

“……！”男人作势要来捂他的嘴，“对不起啊，这小孩很调皮。”

“很遗憾，我并不是哦。”谎无所谓。

“真的诶，他这么一说，小姐也很像我的母亲。”大千恍然。

“哈哈哈哈哈，喜提两只小孩。”她搂住大千，畅快地大笑。

“来来来，点火。”大千帮忙拿住灯笼。

“你的孩子怎么样了？”誓言望着她的侧脸，火光在她脸上闪烁。

“死了。”她直言不讳。

“呃！”誓言一惊，后退了半步，“抱歉，我不知道……这太突然了。”

“你看我像是在意孩子的样子吗？”谎双手抱胸做出无所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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