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会重开,不同的冬天会到来,你的苦难,也终会结束,苦尽甘来。
清晨的阴雨蒙蒙,抬头看灰蒙蒙的天空堆积着厚厚的乌云,像是将要爆发的难过情绪。苏沂并没有带伞,半路上细雨霏霏落下,浸湿大片的衣服。忽然下落的大雨让苏沂猝不及防,因而更加快了去学校的脚步,临近学校门口时一个没注意一下踩进了水坑,肮脏的混着泥土的雨水顿时湿透了鞋子和裤脚,苏沂长长叹一口气,继续向前。
在门口买了早餐便走进学校,这时正是走读生进校园的高峰期,人群拥挤,熙熙攘攘间不知是谁用力的撞了苏沂一下,手里的早餐掉落,温热豆浆洒了一地,炸开在地上,与灰黑色的沥青路面格格不入。苏沂盯着那一摊豆浆怔愣许久,周遭人潮涌动,在她看来好像都是透明的,世界静止下来,只有她一个人,静静地伫立在原地。
课上陈初忽然要讲月考的卷子,过去一周,苏沂这种从来都是卷子随手乱扔的尿性早就找不到卷子不知所踪。陈初催促着,苏沂心急得快速翻找,桌面上摞着的一叠书由于动作太大在一次次震动后再也撑不住坍塌下来,苏沂动作顿住,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这里看来,此时眼眶里的泪水早已装不下,借口去了厕所便仓皇逃离,地上掉落的书也像被遗忘的野草般躺在地上无人问津。
冲进厕所隔间锁上门后,苏沂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难过,散落而下的书噼里啪啦的响声,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敢放声大哭,只能小声的抽泣着,一点点释放心里的委屈。
苏沂足足去了半节课,陈初察觉到不对劲,便让祁岁前去查看。而祁岁在隔间里找到苏沂时,她的眼睛早已通红臃肿,那双亮晶晶的眸子里蒙上一层薄薄的雾。祁岁被吓了一跳,了解了来龙去脉后紧紧拥抱着她,安抚好她的情绪后,不知道从兜里哪个角落变出来一个口罩,随后苏沂戴着口罩低着头被祁岁带回了教室。陈初问起时,祁岁只说是早上吃坏了肚子敷衍过去,但回到座位上的苏沂只是趴在桌子上把头埋进衣服里。江亓桁愈发觉得不对,观察着前面的苏沂,看着少女身体轻微的颤抖和不规律的呼吸频率,江亓桁知道,她在哭。
可是为什么呢?
江亓桁并不好向她开口,直接问她怎么了,无异于将她的伤口再次用力地撕裂,于是他便去问了祁岁,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江亓桁眼里涌起担忧的神色。中午放学时,江亓桁和祁岁都默契的没有离开教室,静静地陪着苏沂,他们都知道,如果苏沂醒来后看见空无一人的教室会觉得自己被抛弃,被整个世界排斥在外。因而陆砚川走进二班教室时也被着沉闷的气氛吓的一愣,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着二人面面相觑,又看看将头闷在桌上的苏沂,他也猜了个大概。
他们就默默的等着,也不说话,安安静静陪着苏沂,直到她醒来。
大概十分钟后,苏沂抬起头环视一圈,发现大家都在教室里,心头不自觉涌上一阵歉意。
“你们都没吃饭啊…”
“我们都走了你怎么办啊?”
祁岁应声
“我们就是怕你醒来找不到人会胡思乱想。”
苏沂一笑,庆幸独自从黑暗里挣扎出来时他们都在,好朋友像是腐败枯树里生长出的绿芽,他们像阳光,刺穿密布的乌云,像一颗明亮的破晓星划破夜空,在黑暗过后迎来黎明的曙光。
吃过午饭后陆砚川回去刷题,祁岁则去了学生会开会,只剩苏沂和江亓桁一并行走在回教室的路上。
“苏沂。”
江亓桁突然小声开口,苏沂疑惑到
“怎么了?”
“以后不要把事情藏心里,说出来更好。”
苏沂沉默着,像是在消化这句话的意思
“和祁岁说也好,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和我说,坏情绪一直憋在心里会憋坏的。”
苏沂怔愣的望着他,她没有想到江亓桁会这么说,只能轻轻点头
“花会重开,不同的冬天会到来,你的苦难也会结束。”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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