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陆砚川独自回到家中,淡淡的月光透过纱帘爬进屋内,丝丝缕缕,犹如泻在水中的星光,熠熠闪烁。
打开灯,他便径直走进浴室洗了个澡,身上因打架挂上的彩还隐隐作痛,水汽蒙蒙的笼罩整个浴室,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少年打湿的头发不断向下低着水珠,落在睫毛上,像清晨的露珠般剔透。
陆砚川一贯的行事风格都十分随意,从不在乎身上的小伤病,只是简单消毒后便再也不管不顾。
这时房门被人敲响,陆砚川打开门,江亓桁就不客气的窝进沙发里。
“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开什么玩笑,我冒着被处分的风险来的。”
“翻墙出来的?”
“废话。”
陆砚川说着拿出一瓶酒,两人点了外卖便在家开始享受起来,电视机里放着电影,屋内弥漫着烧烤的香气,好像一切都在此刻变得幸福起来,至少没有那么糟糕。
“不过我说老江,你怎么这么关心那个苏沂,看了?”
说实话,江亓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上苏沂了,只是隐隐约约对她有不同的情愫,许是有些许悸动,暗恋的种子刚刚才悄然埋下,未经阳光雨露,也并未开始生根发芽。
“不知道。”
“以前不是大冰山吗,这是动了真情了?”
“以前是以前,人是会变的。”
“你小子。”
陆砚川对于江亓桁对于苏沂的种种偏爱可谓是啧啧称奇,在他看来,江亓桁一向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而如今,他居然会为了苏沂翻墙跑出来,原因就只是担心她出意外。好在江亓桁的感觉是对的,如果今天没有他,那苏沂的下场不需多想便令人毛骨悚然。而林羽呢,在绝对的资本背后,她会安然无恙,但苏沂的生命之花或许在不久之后就会在她的手里夭折。
苏沂回到家后,妈妈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样子担心的走上前,仔细检查她身上没有伤口后心里的大石才猛然落下。
“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没,今天换了一条路走。”
“好好的绕路干什么?”
“那条路有我爱吃的路边摊。”
“行吧,下次别这样,女孩子在外面那么晚了不安全。”
“知道了妈,我去洗澡。”
“去吧。”
苏沂基本不和母亲说起自己的任何事,无论开心与难过,她并不想让母亲担心,总害怕她忙不上忙又睡不着觉,于是也习惯性的将所有心事藏于心底,然后慢慢消化。
说起来,苏沂的父母已经离婚许久了,但无论是爸爸还是妈妈,对她都如从前一般关怀体贴,是亲切的,温柔的,无微不至的。可父亲从前是个家暴男,常常对母亲大打出手。年幼的苏沂还不足饭桌高,每天听到最多的声音不是梦幻的童话故事,不是游乐场的欢笑,而是玻璃杯砸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和母亲的一声声惨叫。
她也曾在暗无天日的生活里挣扎,在被负面情绪笼罩的阴影中歇斯底里,父母离婚时,她脸上浮现的是一种解脱的放松,好像轻舟已过万重山似的如释重负,像是苦难终于结束,但更多的,她是为了母亲而感到开心。
这是她从始至终都无可言说的伤痛,过往的一把把尖刀在回忆里生了锈,但留下的伤口即便结了痂还是隐隐刺痛着,但她没有说。坚强像是成为了她的保护色,在无人问津的日子里成为一个孤独而勇敢的行者。
学校里,江亓桁一夜未归的消息已经传进陈初的耳朵里,于是急忙在学校的每一个角落寻找他。教室,宿舍,球场,所有地方都没有他的身影。陈初打去一个电话,对面很快接起,传来江亓桁懒散到没有精神的声音。
“江亓桁!你去哪里了!?”
“你哪位?”
“我是你班主任!你是不是反了天了啊?夜不归宿,要处分的你知不知道。”
“哦,那处分吧。”
“?你在哪里!”
“陆砚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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