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所以功过碑就相当于是天梯对吗？”姚昆仑说“那天梯相传有青龙腾蛇共同镇守，上承朱雀下穷奇，天地之间，皆是肉体凡胎，无人可以靠近。所以，所谓的功名越传越遥远，人与神接轨，山海异兽是很难战胜的。”

“战胜的人也并不必然地把名字写上功过碑，”常安直言不讳“世云不周山有蜚兽祸世，那鬼笑僧生于末流部族，请愿沧海将军灭其老族长，将他的尸首丢上不周山，根据禅城鬼主遗经中这样评价沧海飞尘:将军本性温良却入沙场不得心慈手软。卿慕燕将老族长的遗体焚烧，撒在了不周的半山腰，那时候的人都是一样的，没有谁骁勇善战，也没有人自愿选择舍生取义，而是，成王败寇，适者生存，谁都一样。你若上不了战场，一旦将军兵败城门催那么你，就必死无疑，乱世里大多如此，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各凭本事。”

“这鬼笑僧眼里的卿慕燕还真是独一份儿的。”姚昆仑脱口而出。

据史书记载，卿慕燕此人，生前弑杀成瘾，罪孽深重，他妒贤忌能，妄自尊大，在军营里，他用兵不受衔，挂帅的打先锋倒也公平，要能冲锋陷阵的兵，背后出主意的谋士不行，大将军有疑心病。

“那话不能这么说，”黄歧接腔“大将军纵然有万般不好千般不是，但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将军文韬武略无所不能，尊师重道，谦恭如此…”

“黄先生，”姚昆仑自发的打断他“没有人会真的在意他卿慕燕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们在意的是，那是一个怎么样的时代。”

在那个时代里，花会开吗，水会流吗？大江大河，潮来潮去是不是自西而东，那个时候的风会刮过来吗？俗话说鲸落万物生，大海会逆流而上吗？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黄歧道。

“等等，我听到了…木鱼声。”归丞轻声说道。

“还有一段戏词，朦胧地，”他继续说下去“小时候常听纸嫁娘娘演傩戏，摩侯悲泣伏天氏销声匿迹。”

“我听到了，摩侯的诅咒。”

“什么诅咒？”姚昆仑问。

“终有一日，你的虚伪天怒人怨，我诅咒你。”归丞说。

听力好的人普遍都有点儿本事，听声辨位。

“小丞，报位置。”常安说。

“大当家已经报过位置了，”归丞脱口而出“在井底，不过这井新打的，里面水太多不好动，从旁边开道小路，冲进去罢。”

他看向姚昆仑“脚上编的那根绳，给我用用。”

“你说这个？你怎么知道，”姚昆仑抬起腿来将脚伸向常安“自己来罢。”

“这个铃铛留给你，”他将那彩绳上的铃铛摘下来“这，护心铃啊？你就把这么好的东西放脚上啦？”常安道。

“什么好东西，这不就是个铃铛吗？还是个哑的，”姚昆仑说“我不知道。”

“这俩铜钱也给你，”常安继续说下去“平安，幸福，这什么东西？”

“谋个彩头。”姚昆仑回答。

“护心铃，原本就是一对儿，我也有一个，”常安继续说下去“姚美人儿，我那个铃铛不哑，回头儿咱俩换啊。”

“你不愿意就换。”姚昆仑道。

“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若不愿意，我就非跟你换了不可。”她直言不讳。

“这么霸道？”常安说。

“嗯哼。”姚昆仑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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