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二年,三月朔,中原、江南、昌越三地止战。
帝念其迷途知返,俱免其罪,不杀,复其官爵。
诏令既下,江南昌越来报,不日将归京……
“玉儿在看什么?”
暖日和风,但见庭中绿烟红雾,柳丝如云,苑墙下一株十八学士迎风俏丽、花姿丰盈。
日曦洒金,春影徘徊。
镂雕着菱花纹的紫檀云窗下,但见那一身娇红罗裙的美人正出神地望着庭中春景,金色的光晕在她鸦黑的睫羽上闪着细碎晶光,朦胧春光映入她眼底,叫那潋滟的水眸愈发熠熠生辉。
她周身笼着一层清透的纯白,莹润细腻更胜春雪,她闻声回眸,那静美清绝的面容霎时便令天光春景失了颜色。
细细密密的情丝从心底缠上每一寸经络,而后在那浅金色的双眸凝成一团翻涌的浓雾,赵参商痴迷地看着她,好似要将她的一颦一笑都刻进骨血里。
赵参商阔步上前,从后将人紧紧抱进怀里,他低下头,俊美的面庞埋在她雪白的颈窝,痴迷地深嗅着那股清幽的冷香,炙热的唇瓣不受控制地在她颈间辗转舔吻。
容玉微阖起眼眸,黑润的眸子凝在他骨节分明的大掌上,她的面容清冷如月,眸色更似寒溪冰凉。
窗外轻风拂过,将案上叠放的宣纸吹得沙沙轻响,赵参商微顿了顿,余光瞥见那纸上所书,他唇边勾起一抹轻笑,明知故问道:“玉儿希望他们回来吗?”
希望吗?自然是不希望。
容玉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望着那宣纸上的字迹陷入深思。
那几人是何等性子,她自是无比清楚。
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内,此话或有几分言重,可却也能将其性情形容出七八分来。
这天潢贵胄、元勋国戚看似清贵威严,可内里比那阴险小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这些人一个赛一个疯狂,既已开战厮杀,若不决出胜负生死又怎会轻易停下互相争斗,除非是……
想到那唯一的可能,那双墨色的水眸愈发冷了,容玉微颤着睫羽,藏于袖中的素白柔荑渐握成拳。
她不能继续留下。
……
“萧景辞,你该知道没有人能独占她。”
银月如钩,驿站里,萧景辞隔窗望向天边遥挂的一弯新月,房内昏黄的烛火映在他白皙的面颊上,鸦青的睫羽在他眼下投出弧形的阴影,叫那漆黑的双眸愈发晦暗幽深。
赫连铮返京前的话语尤在耳边,字字似利刃直扎进他的心肺,叫他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变得血肉模糊。
可萧景辞却不得不承认,赫连铮所言才是事实。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萧景辞始终记得当日大婚许下的誓言,他不愿他和她之间再有其他人横插一脚,可一如那几人,他同样无法承担失去她的痛苦。
“窈窈,就让我试这最后一次。”
月光映照着他清隽俊逸的面容,衬得他好似出尘谪仙,可却也照亮他面上那抹苍凉悲色。
萧景辞紧攥着拳,他知道自己即将进行一场豪赌,他在赌她的心,赌那遥不可及的情,哪怕只有一丝一毫,也足以支撑他同他们厮杀到最后。
……
三月十三,江南昌越等人抵京前夕,含章殿却是一片人仰马翻。
“容月,你不是说向心蛊百利而无一害吗?玉儿缘何还没醒来!”
床榻前,赵参商看着昏迷不醒的容玉,压抑着怒火沉声质问着容月。
他的面色分外难看,眸中惊痛之色交杂,甚至连言语都带上几分颤抖,勉强沉着脸却也难掩惶恐之意。
慌才好,毕竟关心则乱。
容月眸中飞快闪过一抹幽光,她微拧着眉,状似焦心地开口:“向心蛊乃是万蛊之王,是百年难得的圣蛊,我俱按师父吩咐给玉儿种蛊,该是不会出错才对,怎会如此?”
“你种的蛊,你不知道!”
万人迷被强制爱的日常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