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眼又是一年秋……
原来不觉间她来此竟一年有余了吗?
宫道上,一片红叶飘然落下,容月旋即抬起头望向苑墙下的那株红枫,但见那落叶萧萧,穿庭似飞花,自这四方宫墙抬头而望,那一方晴和旷远的秋空似都有些逼仄寂寥。
孤凄之感悄至心尖,容月收回视线,只觉眼前碧瓦雕甍的大盛帝苑愈发森严肃穆,无言的沉重如同道道枷锁紧缚着人的肢体。
这就是他的目的吗?这琉璃金瓦的宫苑却原来只是用来囚住玉儿的金屋吗?
“老奴斗胆,还请郡主快些,陛下已在明玉宫等候多时了。”
见容月忽而叫停了轿夫,兀自停在宫道中怔愣出神,过了片刻也不见有起轿之意,李公公心下微急,斟酌着言语上前提醒道。
鸿胪寺卿府现已是安国公府,容母封安国夫人,就连她亦被破格封为安平郡主,谁又能想到不久前还只是四品官员的容家,转眼就成了这京城最炙手可热的人家,就连皇族宗亲见了容家也须客气三分。
不知多少人艳羡容家,只他们到底也知这般福分不是谁都能有的。
究竟是福是孽,谁又能说得清呢?大抵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走罢。”
容月收回思绪,黑亮的双眸却是更冷了几分。
封官赐爵,不外乎是赵参商强留玉儿的手段罢了。
明玉宫,秋风乍起。
殿前槛外落英满地,篱边墨菊次第盛开,清香浮动。
容月走至殿内,果见只有赵参商一人,她几不可闻地冷笑一声,心头骤然燃起一股怒火。
她是玉儿的姐姐,赵参商如今却连她也容不下了吗?他是什么意思,是想让玉儿从今往后只能见到他一个人吗?
容月低垂下眼眸,遮去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她稍顿了顿,还是上前参拜。
“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容月,你此行去神医谷,可有找到解蛊之法?”
赵参商放下手中奏章,抬起一双浅金色的眼眸看向容月,即便他面色平静,语气态度又堪称温和,却还是让人顿觉压迫感。
容月早料到赵参商诏她来所为何事,亦知晓他这般迫切地想要给玉儿解蛊无非是嫉妒心和独占欲作祟,可以预见,一旦桃花蛊解了,赵参商的占有欲只怕会比现在更过分。
可偏偏事关玉儿,那怕她再厌恶赵参商,却也不敢拿玉儿的身子开玩笑。
“此蛊名为向心蛊,乃万蛊之王,可吞噬一切蛊虫,让它取桃花蛊而代之,玉儿此后自然不会再受桃花蛊发作之苦,只是向心蛊有一伴生奴蛊,若想种向心蛊,必得有人先心甘情愿种下这奴蛊。”
容月拿出一方玉盒,但见那盒中的向心蛊,通体剔透好似冰魄,全然不像其旁蛊虫通体漆黑,令人望而生厌。
“奴蛊天生就是向心蛊的奴仆,向心蛊生,它生,向心蛊死,它死;向心蛊令它死,它便不能活,向心蛊痛一分,奴蛊则痛十分;除非向心蛊主动弃之,奴蛊若敢生一丝一毫异心,顷刻便遭噬心之痛,直至七窍流血而亡。”
“解蛊之法在此,端看陛下敢不敢将自己的命交给玉儿。”
容月语落,旋即将玉盒交至赵参商手中。
赵参商垂眸看向玉盒里的向心蛊,忽而轻笑出声,想到容玉,那双浅金色的眸子顷刻溢满浓郁的情愫。
“朕求之不得。”
他甘愿当她的奴仆,最好是永生永世的奴仆,不过前提是她只能有他一个奴仆。
“还有一个时辰,陛下且好好忍着,若是晕过去,那奴蛊可就种不成了。”
俊美深邃的五官不断往下落着冷汗,容月给赵参商种下奴蛊,见他紧咬牙关,强忍痛苦的模样,心下一阵痛快。
且让他好好尝尝这锥心之痛,也好消消她心头之怒。
……
“月姐姐,你怎会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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