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凌云山山阴。
凌云山本是一座无名的小山,盖因前朝一位术法精妙的道长在此建观传道,并取名为“凌云观”,凌云山这才有了名号。
只是前朝已过去数百年,本朝又信奉佛法,昔日信众不绝的凌云观却早已变成一座废观。
道观里,枝叶繁茂的古树下,一群身形高壮的玄衣亲卫配着腰刀,垂首站在两侧,一动都不敢动。
“殿下,求您饶了小人,小人是被逼的,殿下,求您明鉴。”
一灰袍中年男子跪在地上,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磕着头。
碎石扎破了他的额头,鲜血沿着额角滴落,但他愣是不敢喊疼。
因为他知道若是不能让面前的男人放过他,那才是会生不如死。
“吵。”
坐在石凳上单手撑着额头闭眸假寐的男子,眉头紧缩,缓缓睁开眼。
“殿……”
灰袍男子像是看到什么怪物一般,陡然噤了声,脸上惊惧不定。
只见那一身玄黑箭袖劲装的男子,生得雌雄莫辨,五官俊美妖孽至极,怕是说一句面若好女都不为过,但却令人无法生出任何旖旎之心。
盖因那双冰冷锐利的凤眸,此刻竟不是寻常瞳色,而是如火的血红,甚至其左眼还是重瞳,再加上他唇红面白,整个人看起都有种诡异的邪气,活脱脱一个妖魔转世。
“怪,怪物……”
灰袍男子被吓得失了魂,转身屁滚尿流地往外跑,但他忘了整个小院都是玄衣卫,他又怎么可能逃得走。
“主子。”
一玄衣卫恭敬地递上弓弩,赵琮将弓弩拿在手里对着灰袍男子的方向比划了一下,而后勾起艳红的唇冷笑一声,“唰”地飞射出一支铁箭。
“啊——”
灰袍男人瞬间倒地抱着腿痛叫,他看着慢悠悠踱步而来的赵琮,吓得魂飞魄散。
“殿下、主子,我错了,我错了,求您给小人一个痛快。”
“呵,本王生平最恨别人欺骗于我,你想死,没那么容易。”
赵琮冷笑着抬脚踩上铁箭,浓郁的血腥味让他头痛的更加厉害。
若非此人出卖了他的行踪,他又怎会在头疾发作之时遇到所谓的流寇,幸好他带了不少玄衣卫,否则此时他就算不死在流寇之手也会被滚滚洪水冲走。
那仿若无数根银针同时刺进脑中的剧烈痛苦让他每逢头疾发作就控制不住嗜血的欲望,浑身都充斥着一股暴虐的戾气,非得见血才能发泄出来。
赵琮抽出腰间别着的匕首,在灰袍男子惊恐的眼神中,狠狠地扎进他手掌。
“啊——”
惨叫声惊起林间的飞鸟,待到灰袍男子奄奄一息时,赵琮才给了他一个痛快。
“处理干净。”
赵琮嫌弃地扔掉手里的匕首,他手上脸上都沾上不少血迹,令他本就邪气的面庞变得更加鬼魅。
一众玄衣卫低垂着头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一点动静,深深的畏惧在众人之中弥漫。
淮王从来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之人,容不得一丝一毫的背叛……
赵琮走后,道观再次恢复了平静,良久,隐在林间的那道纤细身影才缓缓离去。
……
眼瞧着大婚之日将近,容府肉眼可见地忙碌了起来。
翠澜院里,容母正理着嫁妆,搬空了两三个库房还觉得不够,总想着把所有能给的东西都给女儿添上。
“王嬷嬷,你把城东那几家铺子的地契拿来,还有北郊那个庄子,一并都添到窈窈的嫁妆里去。”
容夫人放下嫁妆单子,坐在圈椅上,抿了口茶吩咐道。
王嬷嬷应了声“好”,刚转身去找地契,一个小丫头就进来通传,说是三小姐请安来了。
容夫人一抬头便见自门外款款而来的爱女。
“娘亲安好。”容玉走上前向容夫人施礼问安。
“好孩子,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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