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做噩梦了吗？”

看着千瞬流着凉汗惊醒，蜜尔失纱在黑夜中发问道。

“……你为什么在这里？”

听着熟悉的声音，千瞬的第一反应是强行挤出一丝微笑后问道。

“你还真是不清醒……”

蜜尔失纱无奈的叹息道。

“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

略过千瞬的问题，蜜尔失纱选择了追问自己想知道的。

“……你这样我总会误以为你很关心我。”

他的神情比白日柔和，却也脆弱，他有些失落的垂眸，轻声不满道。

“为什么是误以为？”

蜜尔失纱一瞬间变得无措，她好像忘了自己刚才在追问，有些迷茫的询问道。

她也没有发现，话题就这样被转移。

“我对你来说又算是什么呢？”

千瞬声音极轻道。

“神明大人，你会做梦吗？”

好像是为了掩盖自己刚才的话，千瞬轻声问道。

“我会。”

蜜尔失纱答道。

但神明并不需要休息，我只是拿梦境熬过时间。

“你会梦到什么呢？”

抬起雾气氤氲，好像要盈满泪水的双眼，洛寒霜对她提问道。

“梦到过去的事情。”

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他的问题，关于这个，蜜尔失纱并不想多说。

“千瞬，你想要永恒的生命吗？”

微微摆手制止洛寒霜追问，蜜尔失纱问起了自己一开始的目的。

“和我相连，你的生命将与神明相齐，只要我不死，你就永远活着，直到永恒。”

与成为眷属的不同是，它并不需要你听我的命令，也不需要我付出一半的神力，甚至只要我“不死”。

每一个渴求长生的人都希望将生命与神明相连。

“那么，代价呢？”

洛寒霜清醒了一些，有些犹疑的问道。

“我们的命运不会再交织。”

蜜尔失纱答道。

仅此而已。

此后世界广阔，你我注定不能相伴。

“于我而言，这仅仅是回到我的过去，所以我愿意给你这份恩典。”

毕竟这对我们之间的契约并无影响。

“……如果不能陪伴在你身边，我要永恒的生命又有何用？”

好笑的下意识勾了勾唇，千瞬反问道。

在你失去了亲人，好友的那些个夜晚，你不会希望自己的生命没有如此漫长吗？

那样的漫漫长夜，每一秒是怎样熬过来的？

“可你也应该知道，你还有亲人尚存于世。”

蜜尔失纱垂眸道。

你和我不同。

我记得法尔欧雅告诉过我，凡胎皆妄不腐。

……

……

“……”

湛蓝色的双眼看着箭矢所向的方向，洛寒霜目光微黯，搭箭拉弓的双手缓缓垂下。

“谢谢。”

将弓箭还给雷欧伊，洛寒霜道谢道。

“蜜尔失纱并不希望你出手。”

雷欧伊此时才提醒道。

“我已经出手了。”

洛寒霜答道。

所以这些都无所谓了。

“你还记得是谁教你射箭的吗？”

雷欧伊突然问道。

“……”

真的思考了一瞬，洛寒霜摇了摇头。

“是一位白发女人。”

雷欧伊自答道。

你也不知道了？

“白发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步入老年的人类，一种是恶魔。”

知道为什么埃菲澳哪怕位列前十二却颇受微词吗？

年轻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一头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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