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紫雾异兆

夏侯青等十一名门生抽签之后，便被武师和师兄们分别送往各自的目标地点，在那里获取任务目标后，各自完成自己的试炼任务。

武堂长老卫东岳目送着门生们一一离开，他身后则是张锋远和郭镇渊。三人静静站在峰顶看着远处的山谷。许久，张锋远沉声问：“卫老，我有一事不明。”

卫东岳点了点头，双眼微眯，道：“你一定是想问，为何这么早便让这些新门生参加试炼？”

张锋远道：“正是。往年的新门生最快也要半年之后才开始试炼，而那时基本所有新门生都跨入了武者境，试炼的成功率岂不是更高？而且——”他顿了顿又说：“——不止新门生，连其他门生都额外组织了试炼？”

卫东岳面露忧色，说：“我也想让门生们多操练些时日，但‘它们’却未必肯等我们啊。”

张锋远不解地问：“它们？”

一直没说话的郭镇渊心中一动，问道：“卫老，难道这天平山的传说竟是真的？”

卫东岳回头看了看郭镇渊，叹了口气，说：“锋远、镇渊，你们二人来我华严武堂时日也不短了吧。”

张锋远想了想，道：“从入门习武开始，到现在已经整十五年了。”

郭镇渊也跟着点了点头，当年二人在同一年先后加入了武堂。

卫东岳道：“十几年间，想必关于这天平山的传说也是耳熟能详了。”他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山崖边，看着远处山谷出神。

郭镇渊接着说：“相传，数十万年前的远古时代，神魔大战，毁天灭地。古神击溃了魔族，但却无法将其湮灭，只能用神力将其封印。而这天平山，乃是上古大神封印魔族的一处紧要之地。”他看向卫东岳，问：“卫老，这只是一个传说，难不成还真的有什么魔族？”

卫东岳也不回头，只是说道：“这虽然是个传说，但这个传说自华严武堂成立之时，便被武堂之人故老相传至今。作为武堂长老，我还知道一些世间流传之外的事。”他伸手指着山谷中隐隐升起的淡紫色雾气，忧心忡忡地说：“华严武堂古训，一旦这谷中紫雾蒸腾，便是魔兽解封而出之时啊。”

郭镇渊不解地问：“武堂在此数百年来，也未曾听闻有紫雾升腾，为何毫无征兆地在此时发生？”

卫东岳说：“并未毫无征兆。”他转向郭镇渊，说：“上平二年，天都皇城之中，巨蛇入金殿之事你们可曾听闻？”

张锋远摇了摇头。郭镇渊则说：“十几年前的事了，我倒是有所耳闻，但民间轶事不可当真。”

卫东岳叹了口气，说：“那并不是无稽传闻。蛇降之时，我便在当场。”他扶着崖边的栏杆走了几步，说：“那时，我尚在朝为官，亲眼目睹了那诡异至极的情形。现在回想来，也就是从那时起，这天下便出了无数怪事，乱世也就是从此而起。”

卫东岳看着远方的山谷，陷入了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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