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忘记我的名字,只是我的母亲也叫我1009。我觉得这个称呼很生疏,不像是也不应该是母亲对孩子的称呼。我就像放在展柜里的试验品,而我的母亲,则是站在最高层的游客。
噢,我忘了。我和母亲,本就生疏。
她总希望我能插上那所谓的翅膀飞的更高更远出人头地,她总希望我能学会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东西,她总希望我稳坐在第一的宝座上无人可以捍卫…
可我不希望,我过的很累啊妈妈。
可她总是和我说:“我一个人养大你不容易,你体谅体谅我吧!”
我最终妥协,日复一日的完成的她布置的任务。
直到我彻底失去了本就应该属于我的自由,我才真正明白:我就是个活生生的机器。
现在我被抓来这个实验室已经快三个月了。每每会想起那些辉煌明媚的过往,我总是在想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我只能仍人摆布呢?
我想不通,我也懒得去琢磨那些东西,可它们总扰的我心神不宁…
直到那天…
我一如既往的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窗边的防护栏遮挡住了部分天空,阳光一如既往的刺眼温暖,当阳光洒入这死白的房间时总会带来我渴望的温暖,窗外翩飞的蝴蝶也是我奢望的自由的象征。
我静静地看着那里的一切,尽管有再多羡慕,却也早已麻木。
我静静看着窗外,那个他也在静静的看着我。
我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回头看去,对上了他那满眼爱意的目光。他和我对视的那一刻眼底的爱意如同抑制不住那般涌出。他冲我笑了笑,我并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他是谁?我记忆里好像没有这个人。
他招了招手让我过去,我也听话的走到他跟前。
“你好,我叫林余言,你呢?”他的自我介绍打断了我的思考,听着这个名字实在熟悉,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这个是谁。
“1009”
也许是我的回应太过于疏离,我能明显的看见林余言怔了怔。
“可是我怎么记得…你叫祁江呢?”
祁江,我的本名。
不过他怎么知道我的本名?我压根不记得我认识过他…哦对,也有可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忘的太干净了。
“在这里,我叫1009。”我的回应麻木的如同机器人一般。可他却不以为然,依旧对我温柔的笑着:“我觉得祁江这个名字更好听,那时候的你真的是很耀眼的钢琴家。”
我的记忆被他这一句话挑起。我的眼底蔓上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我将他放进了房间,看着他打量着房里的一切。
“自你出事之后我总想再听你弹一曲,我很喜欢你弹的曲子,很有灵性。”他轻轻坐到我房内那架纯白的钢琴前,细细的抚摸着。
不过这次,我并不抵触他的触摸。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曾经的我不希望任何人碰我那架钢琴,那架钢琴的纯白无瑕总能让我安心,如同精神支柱一般撑着我那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
“那我弹给你听。”
我坐在了他的旁边,看着他抬起琴盖,我终于见到了房间里的第二种颜色。
我把手轻轻的放上去,回想着那些曲子的乐谱。
我按下琴键的那一刻,一阵刺痛在一瞬之间穿透了我的全身!我下意识将手移开琴键,盯着那双颤抖的手,冷汗直冒。
我想起来了。
在我刚进入研究院的那段时间,因为我病症的特殊性,他们每天都会来问我我有没有看见什么听见什么,可那时的我已经麻木,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总是闷声不语,看着那缠满纱布的双手。
他们起初还是耐心的,可慢慢的,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利益来逼问我,迫切的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从而完成自己的报告、实验,因此也就失去了原有的耐心,在我每次沉默不语时,会叫人将我按倒在地,用电棍电我,想刺激我让我想起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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