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容恍若未闻,依然自顾自的大把大把的撒着鱼食。
陈萍萍眼含担忧,轻声问道:“想容,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
李想容苦涩一笑:“萍萍,京都府尹梅执礼,你知道吗,老登不会让他活下去的,他已经告老还乡了,马上就会和他之前的同僚一样,在回乡的路上,要么被马匪截杀,要么遇到山塌水灾之类的……”
陈萍萍知道“老登”是李想容对庆帝的称呼。
李想容怔怔看着湖里抢食的鲤鱼,轻声说道:“我不是同情他,他身为京都府最高官员,不想着为民造福,一心媚上,那拍马屁拍到马腿上被杀了,也只是权力游戏的失败者。可是,他的儿女,还有那些仆役奴婢有什么错?”
她指了指自己:“你看,我和这湖里的鱼有什么区别?我甚至还不如这些鱼——连抢都不敢抢,谁都救不了,谁都救不下……”
陈萍萍沉默许久,这些年李想容一直做得很好,庆国朝堂上下,包括最深不可测的庆帝都认定她是一个天真善良、纯真无邪的可爱小公主而已。
庆帝把她拘在身边,文不许读书,武不许练功,连皇宫大门都出不来几次,她能成长到如今这样的地步,有这样的城府和伪装,实属不易。
而这十几年里,第一次,李想容向他开口抱怨,陈萍萍明白,是范闲的到来扰乱了局势,也扰乱了她的心境。
“想容,”陈萍萍垂眸,遮挡住眼神中的晦涩,“路一旦选了,就不能改了,跪着也要走完。”
“我知道,我知道……”李想容意兴阑珊,扮演傻白甜,装蠢,装纯,装傻充愣,十几年时间,她已经很熟练了。
只是,真的很累很累。
陈萍萍看着饱食之后渐渐散去的鱼群,喃喃低语:“蛰伏,等待时机……”
“我那个侍女,檀枝,你查到了吗,萍萍?”李想容放下食碗,拍拍手。
“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姐姐,这个姐姐据说早前得病死了,可我的人查到她明明不熏香抹胭脂,却总爱去逛京都一家胭脂水粉铺子,那铺子的老板娘与她姐姐岁数差不多,铺子老板的哥哥在宫内当侍卫……”陈萍萍后面的话,声音逐渐消失,他与李想容对视一眼,看来檀枝确实是个奸细,至于是谁监视她?
李想容轻声细语:“咱们宫里这回陛下,疑心可真是,啧啧啧……”
她恹恹半合上眸子:“我那个二哥可不是好惹的,想让他吃亏,就得先承担报复,范闲太冲动了,萍萍,他那里你帮我多照看照看,毕竟也是我为数不多的人手了。”
陈萍萍轻声应允。
没过几日,范闲应邀去醉仙居赴二皇子李承泽的约,带着护卫滕梓荆,二人慢悠悠驾着马车行驶到牛栏街。
街上无行人走动,二人说说笑笑,根本没察觉到异常。
忽然,马车后面斜上方的屋顶射来飞箭,二人反应迅速,连忙避开。
白衣女子手持弓箭,轻功飘忽,箭矢接连不断,范闲和滕梓荆躲避间轻松反击。
马车继续前进,马腿突然碰到了设好的引线,巷子里的床弩发射,马儿一声哀鸣身亡,范闲被冲击力撞到墙上。
就在这时,一根铁柱一般的强壮手臂破墙而出,一把扼住范闲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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