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 (2-1)

“城北的枫叶林又红了满城，你终究是食言了，一决还未高下，你却已斯。”

时光如细水长河，汇起丝丝星缕，洁白如玉的月辉倾洒下来，不知照亮了哪位悲秋人的梦乡。

“斯元，我要走了，这一次你赢了，开心点，来笑一个，像开始遇见时那样。”萧纪景眉眼含笑凝望着季斯元柔声道。

季斯元看着出现在他眼前的萧纪景，这时的他还没有剃去头发，脸也没有因为病痛折磨而凹陷下去，是他第一次初识他少年意气风发的样子。

“萧纪景，这不算，我们还没有一决高下，我们还没有一起上同一所大学，说好的会陪我看枫叶的，你怎么……”季斯元越说越哽咽，到后面都带着哭腔“怎么……怎么能言而无信呢，你回来好不好？”

萧纪景听着季斯元哽咽的控诉，看着他低垂着眉眼抽泣的模样，心还是感觉阵阵钝痛。

“可我已经死了啊，为什么还会感觉到心痛，原来做鬼也是会痛的，那痛一点都不比活在病痛折磨的轻。”萧纪景心中笑笑暗自自嘲，苦涩在心底蔓延，比黄莲还要苦。

萧纪景轻缓着步伐，来到季斯元的身旁，伸手想拍拍他的伤心的有些微颤的肩膀，想安慰他。

但是他的手穿过了他的肩膀，萧纪景看着虚虚穿过他肩膀的手，讪讪的收回有些透明的手，呆愣的站在原地。

季斯元抬起红肿的脸，看着他呆愣的样子“萧纪景，你死了心也死了是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说罢季斯元张开双臂想抱他，可是他的身体穿过了他的身躯。

萧纪景看着季斯元穿过他的身躯，眼眸流露着说不出的苦涩，哭笑一声道“斯元，我很想抱抱你，可我已经碰不到你了。”

“萧纪景，不是说梦里什么都有吗？梦里有你，为什么我触碰不了你。”季斯元带着哭腔不信邪的想尝试抓住他的手，反反复复抓了好几次，但是手都毫无意外的穿过了他的手。

“别试了，乖，抓不住不抓了，这不是还能看的见吗？”萧纪景看着执拗的要抓住他的季斯元，压下心里的苦涩，强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宽慰道。

“你这次来我梦里是要投胎了吗，来跟我做最后的道别吗？”季斯元眼泛着泪花静静的看着他，脆弱而又倔强。

“萧纪景，我……我也喜欢你，所以你能不能别投胎那么快，再等等我。”季斯元低着头支吾着开口。

“好，我不投胎那么快，我会一直在奈桥河畔等你找我，下辈子再在一起。”

“好，一言为定，拉钩。”说完季斯元伸出手示意道。

萧纪景也伸出手即使知道触碰不了但还是虚虚的他拉钩。

“萧纪景，这次拉钩了的，你不能再出尔反尔了。”季斯元得意的看着萧纪景道。

萧纪景宠溺的笑笑低沉的嗓子应声“好。”

“斯元，好好活着，别再难过了，你还有机会，替我好好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吧，我再也看不到了，如有可能来世我还想做中国人。”萧纪景看着前方白茫茫的一片，好似在透过迷雾遥望繁荣昌盛的中国。

“你下辈子记得投个好胎，运气别这么背了。”

“我尽量吧。”

“算了，我还是多以你名义做多些善事，给你极多点功德吧，你运气一向不好。”

“你不是一个坚定唯物主义者吗？怎么突然信这些了？”萧纪元诧异的看着他道。

季斯元随意的摊了摊手道“是啊，我信马，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这些我以前是不信的，但是为了你能幸福，我就相信。”

“你这话像***对他爱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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