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世间再无东仁九公主 (2-1)

“你若不想见，我可以送你出城。”

莫朝烟抬眸，是没料到陆溪岚会说出这种话的。

“不必了，见，便见吧。”莫朝烟拒绝，她本就不愿麻烦别人，陆溪岚只身一人闯入东仁皇宫救她，就已经是帮了她大忙了。

两日后的大雪如约而至，战鼓声也如期响起。

东仁死守了六日，还是败了，都城的大门打开的那一刻，北义大军直向皇宫逼近。

陆溪岚带着北义皇进入院子时，莫朝烟早已等候。

屋中，莫朝烟端坐着，闭目养神，听到动静，掀开了眸子。

北义皇一进院子，便看见屋中坐着的美人，一身白衣，披着一件白色斗篷，墨发半束，面纱遮住半张脸，为那张脸平添了几分朦胧美。

“北义陛下。”莫朝烟起身，却也只是颔首。

北义皇倒是没有计较，目光一眼便落到了桌上的棋盘上。

黑白子交错，不过黑子已经漏洞百出，是一盘散沙，想来不过几个回合，便彻底败了。

“北义陛下，请坐吧。”

北义皇落座，手边的茶水还冒着热气，显然莫朝烟是算好了时辰。

“九公主这盘棋，倒是有趣。”北义皇拿起一颗白子，“是已知，东仁必败了吗？”

说着，北义皇落下棋子。

莫朝烟看着棋盘，笑了笑，“陛下，确定吗？”

北义皇皱眉，看向棋盘，沉思片刻，便发现按自己的想法，不出三步，白子便会落为劣势。

北义皇抬头看向对面的女子，这一次，重心再不是那张精美的脸，而是那双水眸中，暗藏的无尽锋芒。

难怪三年前东仁如此劣势，她都能力缆狂澜，当真是自己小瞧她了。

北义皇拿起棋子，几番尝试落子，却发现无论怎么落子，结果都一样。

北义皇将棋子放回，这一次开口，语气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傲慢，“九殿下当真，惊为天人。”

莫朝烟笑了笑，伸手拿起一枚黑子，“陛下，此局无此子，世间，也再无东仁九公主”

这也是她留下来的目的，只要她还活着，就会有人想要找到，或因为她的才能，或因为那些无稽之谈。

北义皇看向棋盘，黑子仍旧是漏洞百出，如一盘散沙，只是这次，他再也不敢小看。

北义皇拿起白子，思索再三，却发现，白子已经赢了。

北义皇执子的手不住的颤抖，白子落到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陆溪岚一直看着莫朝烟，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恰到好处，让北义皇根本无法逃出她布置的棋局。

“不如，穆……”

过了一阵，北义皇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姓莫。”

莫朝烟平静的打断北义皇的话，可笑世人皆知东仁九公主智谋无双，可许多人，却连她姓甚名谁都不曾知晓。

“莫姑娘，不如先随朕去宫中看看？”

皇宫，金碧辉煌的殿宇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阴霾。大殿上，文武百官纷纷跪着，血腥味还未散去，让人心神不宁。

北义皇走进大殿，一身金甲的皇帝，虽已年近五十，但仍旧意气风发，而龙椅上的东仁皇，同样的年纪，却老态龙钟，已经没有了生气。

“陛下，东仁皇，自刎了。”

莫朝烟看向主位上，东仁皇穿着龙袍，被血迹侵染，脚边的长剑染着血，血迹应该已经干了。

他是一国之主，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那个位子上。

北义皇挥了挥手，让士兵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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