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昏暗,柳仪解开安全带,但文沉溪没有要开锁放他下车。
柳仪等了等,见文沉溪点上一支烟。
星火忽明忽暗,晃的柳仪眼睛疼。
“你前阵子问我有没有压力特别大的时候。”文沉溪吸了口烟,打开车窗。
“那天你说了你的事,我也该礼尚往来。……我小时候父母不睦,婚内出轨,终于我爷爷把我接走,我本以为可以无忧无虑,但初中后被送去了军事化学校,一直到高中结束我才回来。这也没什么,但回来后不久,爷爷去世了。他把他的遗产都留给了我,那时候不论是父母还是亲戚,都对我虎视眈眈,一个劲的讨好。而我年纪小,我爷爷的公司被我妈强行接管,乱的不成样子,我花了三年时间才抢回来,又花了五年时间把它做回原来的样子。
“意外吗?平时看我吊儿郎当的。”
柳仪没回答,文沉溪也不在意。
“他们不断的找我要钱,把我当摇钱树,我一边管着公司,一边处理父母的烂摊子,所以我也没什么时间谈感情。
“柳仪,遇到你之前,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那样的一通话。我承认那次偷听你电话不对,也承认你回来后我说的那些话只是一时兴起。
“但现在不是了。”
文沉溪端详着柳仪的侧脸,想要他回头看自己。
“现在,以后,我不再是一时兴起,而是真心实意。你不愿意,我暂时不强求,你觉得我疯了,我也不在乎。”
“我现在才二十九,再过十年二十年,我也耗的起。”
“所以,试试吗?和我。”
柳仪不确定自己是否内心毫无波澜,他已经察觉到自己对于文沉溪的容忍程度要大于以往的任何一个感兴趣的人。
这对于柳仪算是一种改变。
但柳仪不认为这是好事。
就像之前说的,好与坏各占百分之五十的情况下,他一定选择规避。
那样是最好的自我保护。
而且感情这类东西,他一直觉得失败占比率更高,他就更不可能选择了。
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柳仪拒绝的话又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在漫长的沉默里,文沉溪抽完了一根烟。
“你不拒绝吗?”他轻声问。
柳仪扭头看着窗外,无力的靠着座椅。他很累,不知道是因为刚经历父亲的死亡,还是因为几经周折的疲惫,抑或者只是因为现在天晚了想休息。但他似乎也不是很困,他想找寻让自己放松下来的办法,但紧绷的神经似乎依然麻木,再也恢复不回去。
“你为什么要喜欢我呢?”柳仪嗓音沙哑,带着极大的不解。
我有什么好被你喜欢的呢?
“你是觉得,我不应该爱你吗?”文沉溪握住柳仪冰冷的手,低垂的眼眸溶于黑夜。
要真说为什么喜欢,文沉溪自己也不一定能给出答复,他只知道柳仪总是无形之间吸引着自己,而在他真正的去探究这个人时,本以为会因为足够的了解而转变为习以为常的厌烦,却不想竟是越来越浓厚的兴趣。
他本能的想靠近,以为自己只是和往常一般发现了一个好玩的玩具,却没料到自己再也没办法割舍这段关系,他从开始的狩猎者变成了渴望回应的守卫,从肆无忌惮我行我素变成了临深履薄费劲心机。
可是柳仪像是与自己隔绝着,隔绝在厚重坚硬的冰山外,任凭他想怎么敲打探索,也只会一无所获。
柳仪,为什么要把自己困住?
“是。”柳仪感受着文沉溪的温度,“谁都不应该喜欢我,你也是。”
“为什么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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