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辖区 (2-1)

周一，你才又去了九号研究室。上午张生才来找过你签了KN92的手术申请，下午就又见到了他。

“来了啊。”张生正在观察室检查着数据。

你朝他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现在什么情况了？”你问。

“病人不配合咯，找你这个负责人来想想办法。”

张生让出观察室玻璃前的位置，摊了摊手。

是那天见过的护卫，应该担任着队长之类的职务，一众四五个人，正用对讲机讲着什么，面对着轮椅上的KN92。

两天没见的KN92应该是自己整理过，仍然有着极强的领地意识或者说是警惕，双方似乎对峙已久，距离太远你也看不太清。

玻璃内的人注意到什么似的，突然将头转向你，尚完好的右脸便展露出来，遥遥对上了视线。

张生嗤笑了一声，你瞥了他一眼。

“这么强的五感，人造超人吧？”张生调侃。

“猜对了一半，南部的人叫他们人造天使。”

张生咂了咂嘴，“你们南部人真可怕。”

你不置可否，为了创造出这样能逆转战局的“天使”，不计其数的孩子为其陨落。

你申请了护卫队长的通讯，示意他们表明来意，KN92未必不会明白他们是为了治疗而来。

“博士，我们不止一次试图沟通过。”

最终你还是进入九号，示意他们将电击棒放下，虽然不了解KN92恢复情况如何，但有很大的可能这几个人不会是他的对手。

自遥远的南部而来，你很清楚这类人造武器的威力，人们谈论起他们时，激动而畏惧，战场上如罗刹般，带来希望也带来恐惧，兼具美好与灾厄。

真的动了杀意，根本没必要躲，若是他真的被逼到绝境，那才是真的危险。你吩咐一旁的护卫向后退几步，然后略向前走了一段距离。随着你的靠近，KN92明显有些精神紧张，手指用力攥住轮椅一边的把手微微泛白，你知道这个距离已经够了，才开口，

“你能听懂我说话的，对吗？他们让你有些紧张？”你尽量让语气显得温柔无害，方便后续的工作，先建立信任总是首选。

KN92没有动作，当然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目光长而久地落在你和他之间的空地上。你观察到他手上未曾放松的警惕。

“你们先出去。”

队长立刻不赞成地看向你，“没关系，很快，我一会还有工作。”你低声向他说。

人已经退出去后，KN92确实放松不少，只是抬头看了观察室方向一眼就不再僵硬着视线，你整理了一下控制台，KN92并没有动过这里。

你察觉到他正观察你，你不知道他对你莫名的兴趣从何而来。

“我们对你没有恶意，张医生是最开始救治你的医生，还记得他吗？”KN92闻言向观察室方向看了一眼，你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张生正靠着观察台，见你们看过去，配合的微笑着摆了摆手。

“腿还痛吗？”

今天的KN92格外萎靡，寡淡的摇了下头，不知是不疼还是不想回答。

“张医生来给你做检查，小手术之后就可以站起来了，愿意配合一下吗？”你感觉自己在和幼儿园小朋友交流一样艰难，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没在听的样子。

你已然耐心告罄，电晕了当手术台上也能配合。正在思考中档能否达到这个效果，KN92滑动轮椅向你靠近，你岿然不动，直到你伸手就能触摸到的距离才停下。

你看到他张了张嘴，“和…”声音沙哑模糊，估计是伤到了的声带还未恢复。你低下头，右耳略朝向他，他攥住把手，似乎想要使你听得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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