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生·他的存在，即是死局. (2-1)

刚刚的一拳让程渝野手上的伤口再次崩裂开来，鲜血将洁白的绷带染红，她却像没有任何知觉一样，定定地站在原地，继续开口，将两个人之间无形的裂缝继续撕扯开来。

程渝野：“暗影卡牌师，暗影帝国的专属。”

程渝野：“我本来以为你只是个落魄的公子哥，”

程渝野：“却没想到是皇室子弟。”

程渝野说这话的语气很平淡，就连视线都没有停留在他的身上。

可越是这样，张桂源却觉得心慌。

其实早在她把收纳袋扔给自己的时候，张桂源就知道她一定是已经知道了这一切，所以昨天傍晚遇见的时候，她的态度和表现与平常不太一样。

然而尽管知道用隐瞒与逃避吹出来的美丽泡沫终究有破裂的那一天，可即使到了真正破裂的时候，张桂源也仍旧不愿意面对。

如果他和程渝野之间的因果早在十年前的屠杀中就已经注定，即使是缄口不言，他也不愿意那么轻易承认两个人之间已经横亘了一条鸿沟。

张桂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指甲好像刺破了布料往他掌心狠狠刺入，然而这点疼痛比起程渝野刚刚那一拳好像不值一提，身体上的疼痛比起钝刀刮过心脏的疼痛，好像更显得微不足道。

他迈开步子想要逃离这种致命的窒息感，脚步却随着旁边的破风声停了下来。

一张金色的卡牌从程渝野的手中飞了出来，深深刺入山洞的洞壁之中，险些将他的脸划出一道口子。

程渝野：“打你这一拳不是因为你是暗影卡牌师。”

程渝野：“张桂源，我最讨厌背叛和欺骗，”

程渝野：“你不是不知道。”

程渝野的话像重锤，一下一下在他心头狠狠锤下，不知道是要将他的心锤得粉碎还是要将她的心锤得粉碎。

他自以为用谎言与伪装能够为两个人的关系编织出一个完美无缺的保护罩，不仅看不起他自己也看不起她。

程渝野：“隐瞒一切来维系我们之间的关系，”

程渝野：“会让你觉得很有成就感吗？”

程渝野说完这句话就直接迈步离开了山洞，深深嵌在山洞里的卡牌随着她的离开也从山洞中挣脱了出来，化为点点亮光隐入她的手腕之中。

整个山洞中只剩下柴火燃烧的些许光亮映照着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山洞里的张桂源，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脸上多了点湿润的液体。

几天前，他们一起坐在这个山洞里想象着未来，那天她在笑，她以为他也在笑。

如今，他的脸上流着与那天一般无二的泪水。

血洗他整个村庄的人，是他们一族的人，他虽早已经脱离本族而存在，身上流淌的血液却还是无法改变的，得知程渝野的过往之后，对于这段关系破裂的害怕迅速地占领了理智的高地。

所以他宁愿用谎言去掩饰一切，宁愿自欺欺人地用自己编织的一个美好幻想来隐瞒这段关系中腐朽的根部。

或许对他们而言，他的存在，即是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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