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要不要我教你？ (2-1)

周二，澜城中学。

周一的数学测试又考砸的乐书音，心情郁闷地趴在桌子上。卷面上的红色数字，犹如朱红的血液，凝固在纸上，结成痂。

阿数，你好难学，又伤到我了。

最后一节是自习课，黎芳英去参加教师每周班主任会议，班长杨鱼负责看班并记录违反班规者。

乐书音心情莫名烦躁，不想理人，满脑子都在想着回家该怎么面对妈妈的质问与“拷打”，不想被骂，不想饭后埋头算永远不理解的数学题。

她的思绪开始乱飘，从操场上香味浓郁的桂花树到琳琅满目的小卖部，从周一晨会升起飘扬的旗帜到放学后挽着向宛的肩去探寻她们的秘密基地。

袭来的困意，身体的无力，乐书音慢慢地睡了过去，翱翔在她脑海里自己织起的梦。

咚咚咚———————

有人敲桌子。

乐书音换了只手继续睡。

梦中，她好像听到一声轻笑，不知来源何处。

咚咚咚———

与梦十分违和的敲声，很真实。

“数学，18分。”

乐书音瞬间惊醒，坐了起来，看见桌面上的数学试卷，映入眼帘的数字18。

心里一沉，叹了口气。

整个人病怏怏的颓废样，丝毫没注意到旁边站了人。

“小小卷子，怎么惹到你了？”谢江林瞄了一眼卷面，此时面前软绵绵，有气无力的人，定是在为这超低分数的卷子发愁。

乐书音回过神，表面没有反应，但还是被吓了一跳，身体轻微颤了一下。

谢江林低声又说：“嗯—”他往桌上放了瓶奶茶，很便宜，大街小巷里的饭店，超市，小铺子都有卖，“喝了奶茶不犯愁，阿数烦恼立消愁。”

乐书音盯着桌上的奶茶，抬头看向谢江林，过了几秒才说：“谢了，你说话都开始文绉绉的了。”

“嗯…………”，这样的回答是谢江林始料不及的，硬是没忍住咳了几声，转而不明显的嘴角一扯：“厉不厉害，要不要我教你？”

乐书音想起谢江林上次的测试，语文老师拿起那份试卷，在班上“大夸特夸”，最后发表了几分钟的“感言肺腑”，在众目睽睽之下，谢江林不以为然地走向讲台，拿着他那份创造历史性的个位数8分的试卷。

还是不伤害他好不容易搭建起的自尊心吧，乐书音心里想。

乐书音只知道，话不能伤人，手撑着脸，含蓄而又认真的样子：“嗯……倒也不是不可以，麻烦了。”

谢江林却会错了意，没懂话的意思，拉开乐书音前桌的椅子坐了下来，装腔作势就要拿起试卷大讲特讲。

除了第一题送分题，其余的他都不会。

“这卷子太简单了，没含量。”

“哦。”乐书音还在烦恼，没在认真听，伸手拿过试卷，却发现对方拽得越紧。

经过几个回合拉扯后，她决定放弃，想松开手。

她心想：谢江林是不是看不起她？卷子若是还给她，都得替卷子嫌她晦气呢？

“要是你喜欢这18分的数学…”

“不是我觉得这卷子简单，而不跟你讲。”

谢江林停顿，接着道：“这题没含量，讲了用处不大。”

“测试而已，不用太担心。”

“如果你哪天想学了，找我给你讲题。”

谢江林侃侃而谈，话都比以前多，好似变了个人。

乐书音心不在焉点头，顺着他的话说：“现在想学，讲吧。”

谢江林明显的话语一滞，十几秒后，想出了堵住乐书音再问话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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