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婆婆驾到（2）

司仪眉头皱了一下，朗声道：“老夫人有话，今天她身子有些不爽利，就不来了。主祭之事就让长房长孙媳代劳吧。”

　　话音落地，下面就炸开了：“大伯母身子不适？可昨天还好好的呀！”“要不咱们去看看吧。”“等会儿，祭祖大礼还没完呢，现在走不合规矩啊。。”“当家人都不在，还谈什么规矩。”一时间庄严肃穆的祠堂里乱轰轰的如同菜市场一般。

　　没过一会儿话风就不对了：“顾氏家大业大，人丁兴旺，各房各脉都有长辈在场，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辈领头了。”“小辈里面挑一个也不是不可以，可祭祖这种大事，叫我们听一个外姓人的，当着祖宗的面我做不来。今天必须要有个说法才行！”

　　不管下头如何闹，老司仪就是硬邦邦的一句“这是老夫人的意思”给顶了回去。这位是顾家硕果仅存的四朝元老，虽不姓顾但论身分如今的当家人都得让上三分。为顾氏执掌了几十年的事务一向公正无私铁面无情，在场这一大帮子基本上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多少都曾因为犯错误而被他收拾过，所以老人家一张口，一下就把那些人的气焰都给盖过了。

　　“请长房大少夫人。”

　　叶青岚猛的一个激灵，见迎面一大片人都在看着自己。头一回见这场面，心里头发虚，不知道该怎么去应付。正慌乱茫然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别担心，我在呢。”

　　见人群里顾少桦朝她轻轻的眨眼，指了一下耳朵。叶青岚佯装整理头发，竟摸到了一个无线耳机：“你什么都不用做，听我的就可以了，咱俩给他们演出双簧。”

　　她用口型无声的回复：好！

　　顾少桦的衣领下面藏着一个喉麦，能够感应声带的震动，这样他就可以在不张嘴的情况下传递声音：“顾家的各位长辈、各位亲戚，你们好。我叫叶青岚，我是顾家长房长孙顾少桦的妻子，很高兴见到你们。”

　　刚才还手足无措的女人宛如换了一个人，优雅淡定从容不迫，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过去几天的礼仪训练也体现出了效果，叶青岚依照指点按着祭祀的流程，将诵读完的祭文连同祭仪一起投进了铜鼎焚化成灰。

　　叶青岚拈起了一支檀香点燃。这是整个祭礼的最后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敬香。往常惯例都是当家人来上这头香。可刚刚老夫人说了，今年的祭祖大典由叶青岚代为主祭。所以相应的流程也做了临时修改，把本来安排好的由顾少桦携妻子一同敬香并开家谱录名这个环节给取消了，改成了主祭人敬香拜祖后就请家谱给新人录名入谱。

　　“这谁家的小孩儿跑上去了。”

　　这突兀的一声来自于一个骑个重型摩托车的年轻人。这个人完全没有把庄重肃穆的祭祖大典当回事儿，竟然骑着车径直的冲了进来，吓的众人纷纷避让。现场顿时乱成一团。老司仪见了，怒气冲冲的呵斥道：“顾少梁，你在干什么！这是顾氏的祭典，不是你可以胡闹的地方！”

　　顾少梁使劲轰了几下油门，车子发出的巨大噪音震耳欲聋。他摇头晃脑的讪笑道：“说什么呢？小爷我听不见。看什么看都，一个个人五人六的东西，要是没我妈你们早就去大街上讨饭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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