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2-1)

第36章 民风淳朴

城市斑斓，犹如万花筒。街上行人来来往往，热闹非凡。流动小贩沿街叫卖，随处开起行人的玩笑，有开心的，也有不厌烦的，却也都不能拿他奈何。

炸油糕与麻花的甜香气，与炸臭豆腐干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卖瓜果蔬菜的与卖粮油副食的争先恐后地吆喝着，地面渐渐地积了瓜子皮、纸屑、烟蒂、菜叶等遗弃物，当然还有人们随口吐出的痰。

似乎是刚下过雨，灰色的蚯蚓像一条彩色的蜈蚣哪样动起来，五颜六色的车流像一条条艳丽的蛇，蜿蜒游动。当金碧辉煌的烟尘里一条沙哑的歌喉，模仿着哀愁，东一句西一句兴冲冲地唱遍各个角落的时候，世俗才算是有了味道。

尘土分嚣之间，忽然呈出两片雪白，顿使人眼前一亮，再仔细看，才知是两行丁香花。有的宅院里探出半树银妆，星星般的小花缀满枝头，从墙上窥着行人，惹得人走过了还要回头望。

“哎哟，这不是京城来的女子吗？长得这么灵动，可真是羡煞人了。”

“是啊是啊，人说，好山好水养好人。姑娘啊，定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嘞。”

魅影走过，沿街的大妈大婶无不露出羡慕的眼光，恨不得自己的孩子也能长成那样，可就是祖辈烧了高香了。

小孩子贪嘴，听到叫卖声后，纷纷从书塾里跑了出来，一个个都嚷嚷着要买糖葫芦、脆虾饼……

拿了吃的，听到大人的议论声，便也抬头看向她，清澈的眼眸像是投入了一缕光芒，充满着对这个世界的希望。

“好漂亮啊。”不知道哪个小孩子开口喊了一声。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漂亮姐姐来了。姐姐，你吃糖吗？”

小孩子伸出手，看着手上仅有的一颗糖，想了许久，像是天人交战似的，很久很久，才忍痛割爱似的，交了出去。

魅影并没有拿走，而是分享了笑笑给自己准备的吃食，都是些路途点心，硬邦邦的，但是味道很浓厚，而且裹腹，吃了后不容易饿。

小孩子毕竟没有经历过什么世面，不懂，只是图个新鲜，想了想还是拿下了她手头上的零食，迫不及待啃了一口。

“噗，好难吃啊。好硬，咬不动。”小女孩递给了旁边的男孩子。

看着涂满了口水的点心，男孩并没有嫌弃，“娘亲说了，小孩子得多吃些硬的东西，磨炼牙齿，口腔才健康。你不要的话，我就吃光光了？”

小女孩看着那饼，又有点舍不得，“好吧，那我咬一口。不好吃的话，你就吃光光。”

魅影看着他们，无声地走了。至于后面，小女孩有没有吃了那饼，她并不知道。只能听到一道稚嫩的男声，“喂，你都吃光了。”

她应该是又回到了魅国。

夕阳像一颗大大的咸蛋黄，耀在江畔大片大片的荒草地上，杨树林立，知了疯叫；一条条的巷子纵横交错，孩子们在欢快地奔跑，自行车岭叮叮当当，穿过傍晚飘出一阵阵炒肉香的院墙。

坐在菩提树下，她静静地望着天空。

倓虚法师曾下结论：佛法的妙处也就在这里，一念散于无量劫，无量劫摄于一念，所谓十世古今不离当念，微尘刹土不隔毫端。

“世上本无菩提树，痛苦的人多了，才空降这么一棵。我若是你啊，便不会坐在这里。这里的位置都是留给痛苦的人的。没有烦恼的人来了这里，反倒是徒增烦恼。”

一道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她回头，却原来是空门的门主。

“嘿嘿，我终于看到你的眼睛里存在不一样的色彩了。重新介绍一下，我是这里土生土长的道士，也是这棵菩提树的看守者。看在你是有缘人的份上，我就允许你在这里坐一会儿吧。”

“谢谢。”

虽说是门主，可他一点也没有门主的架子，自己巴巴地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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