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许辰玺晚归,正轻手轻脚进门,怕打扰薛凝玉休息。不想一进门,就对上了堂中期盼的目光,正是等他归家薛凝玉。
“怎么等到这么晚?不知道要好好休息吗?!”许辰玺故作愠怒,想吓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小姑娘。转手又习惯性的将手上提的糕点塞给她,“路上遇见了一位卖油酥饼的大爷,记得你最好这一口,顺便给你带了一份。”
薛玲玉接东西的手顿了一下,很快又若无其事地将东西接过去,然后又欲言又止地看了它几眼,似乎在立即打开尝尝,和先放着明天在吃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油纸拆开,凑过去小心地咬了一口,脸上是陶醉的表情,动作却不自觉地僵硬了。
许辰玺没发现她的不对劲,见她吃了一口还要吃,怕她夜间积食难受,又伸手截了下来。
薛凝玉表面上一脸遗憾,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再继续吃下去,他都怕自己露馅。
“不是不让你吃,今日时候不早了,夜里吃多了容易积食,到时候难受的还是你。”许辰玺熟练地哄了起来,像是以前这样做过无数次,连这些话语都是脱口而出。
“知道了。”薛凝玉悻悻地应声,随即注意到了他身上的酒气,故作嫌弃地赶他去沐浴。
油酥饼第二天还是没能入薛凝玉之腹,半夜厨房的窗没关紧,让猫儿叼了去。
许辰玺得知时还安慰了会儿薛凝玉,并承诺晚上回来再给他带。
薛凝玉:大可不必。
许辰玺官居七品,寒门出生在这个年纪能有这个地位,也当得一句年少有为。但仅靠七品官员的俸禄,七年也买不起这个院子,更遑论院中的婢女仆人了。
薛凝玉年少时,其实不爱女红。虽说算的是富贵人家娇养长大,她的女红也只是看得过眼,勉强应付过教习绣娘。相反,她更偏爱看闲书,喜欢外出游玩,每年上元节,中秋节总缠着他一起出门玩。
这几年也许是需要维持生计,她的绣工堪称突飞猛进,许辰玺初见时震惊不已,而后则是满目心疼——玉儿原是不喜欢刺绣的,练成如此绣工,也不知是吃了多少苦……
薛凝玉感觉他的目光又开始奇怪了起来,但却不明白为什么?直到低头看到手上的绣品,才后知后觉,想起了什么,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好在许辰玺已经给她找好了借口,“玉儿不喜欢便不绣了,有辰哥哥在,你不用再逼着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薛凝玉闻言手上的针一歪,不慎刺破了指尖,鲜血沁上了朱红的嫁衣。她怔了怔,才听明白他说了什么,温柔一笑,“旁的便罢了,这可是玉儿的嫁衣,得亲自缝制才吉利。”
“玉儿有心了。”
许辰玺同她说话时,语气总是温柔缱绻,仿佛眼里心里都只有她一个人,旁人再入不得的他眼。
薛凝玉对他,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也是少年初见的一见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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