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泪（10）

即便南宫烬故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白岑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来其中的猫腻。牡丹出生时虽不愚蠢，但也可称一句天真单纯，哪能一下子就玩转这些皇家把戏？必然是有人指点，哪怕只是拐弯抹角的指点也够了。

但现在还不是发作的时候，这故事也才只讲了一个开头，后面还有十几年的时间，他要了解，牡丹是怎么一步步沦落到如此境地的。

得了苏贵妃这个母家做靠山后，南宫烬的日子是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最起码不至于半夜摸出来找吃的。

但他还是不忘初心，隔三差五的夜会伊洛。以道谢报答为借口，变着法子哄伊洛开心，将两人的关系又拉近了几分。更是借着年纪小，恬不知耻的对她说出，日后要娶她为妻之类的话。

伊洛只是单纯不是傻，妻子的身份在凡间意味着什么她还是很清楚的。只是看他年纪尚幼，只当是童言无忌，没怎么放在心上。

如此两年过去，南宫烬因入了国子监要忙着学业，也是抽不出那么多时间来陪她。而她在宫中当了两年的夜行侠，也是心生厌倦了。

如果她不在房间，只是两年光阴，倒也不至于如此难挨。但她身在凡间，又在开始就遇见了南宫烬这个合眼缘的人，还被困在深宫，见不着万家灯火，只闻得宫妃涕泪，也是实在难挨。

如果不曾遇见南宫烬，这深宫于她，顶多是冷清了些，日夜修炼，直到功成，倒也算不得什么难事。

只是品尝了人间温情，要抽身可就难了。

后面的是南宫烬讲的粗糙，只说自己在登基之后，兑现当年承诺，将伊洛封为了贵妃，也算是给了她可以在外行走的身份。

原本许的是后位，奈何他初登大宝，根基不稳，立后之事还由不得他。

关于南宫烬登基之后的事，白岑还是略有耳闻的。这位年轻的皇帝也当得上一句年少有为，20岁登基，花了三年掌权，又两年平外患。前不久更在精心布局之下，一举击溃大部分的世家门阀，打破阶级封锁，当的上一句明君。

而他的这些政绩，在白岑听完他的编的故事之后，心里也有了一丝明悟。

牡丹生来聪颖，又在宫中耳濡目染十几年，各种手段肯定见得不少。但这南宫烬显然技高一筹，提前笼落住了牡丹的心，就凭他那张花言巧语的嘴，再加上那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恐怕还真能骗走牡丹的心。

以牡丹的聪慧与实力，助他走到这个地步也不算意外。

只是……

“陛下这是把本神当傻子吗？”白岑语气冰冷，“前面说了那么多废话，牡丹之死却是一笔带过。难道你觉得以她的能耐，能轻易让几个宫中妃子害了性命？”

南宫烬眉头紧锁，面对白岑的质问却是丝毫不慌，“朕当然也不相信，所以才会请花神殿下前来，能杀死神的，恐怕不会是人。”

“那也未必。”白岑呛道，“比如陛下护体的龙气，便足以杀死未成仙的妖精。方才我好不容易汇聚出来的残魂，便险些被陛下的龙气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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