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为谋 (2-1)

沈长明和顾谪从紫霄宫宫主萧柏溪寿宴回衍宗的路上，在暗夜林谷遭遇玄音阁的截杀。等赶回天衍宗时，正值白鹤年去天衍宗盗取地心魔石被邱烨发现，困在天衍宗乾墨阁中。

若白鹤年在紫霄宫寿宴之后就已经同南宫逍联手，那白鹤年去天衍宗时，所作所为便皆不可信。

当时，白鹤年曾告诉沈长明他偷听到南宫逍和黑袍的谈话，话中曾说留有一步棋子可让顾谪入魔。

这件事一直是沈长明的心病，几乎是日夜提防。可一直到现在这步棋终于浮现了，居然是白鹤年本人，可谓是讽刺至极。

沈长明眼中透出冷光来，“所以，你在天衍宗时全是做戏了？”

白鹤年脸上难得的正经，“没有，那时我所说的都是真的，只有黑袍和南宫逍的对话我说了谎。那晚在硕石峰穆云烟的住处里，我只偷听了一半，便被他们发现。”

“你觉得事到如今，我凭什么信你！”沈长明冷笑道。

白鹤年说道，“你管你信不信，我除了隐瞒了这件事，在天衍宗内我所说的都是真的。包括在顺德镇上，我说南宫逍的信件这件事也是真的。”

“但信件你并没拿到。”沈长明断定道。

“对，信件是假的。若非如此，你有怎肯带我一起走，只有如此我才有机会让你们经过玄水湖。”白鹤年坦然道。

沈长明问道，“你和南宫逍达成了什么交易。”

白鹤年答道，“我将你们引入玄水湖附近，他给我地心魔石。”

“你还是没死心，一心想魔族。”沈长明说道。

当日在天衍宗乾墨阁内，沈长明曾苦心劝说白鹤年，并愿意帮助白鹤年做一个正常的修仙之人。他记得白鹤年眼神中的动容，是做不得假的。但没想到白鹤年如此执念成魔，甚至愿意和南宫逍达成协议。

“是。那日黑袍发现我时，就是感应到我体内的魔气，南宫逍也是那时才发现我是半魔族的。”白鹤年说道。

“黑袍说他会用地心魔石助我成为真正的魔族，前提是要我想办法取得顾谪的信任。”

然而，顾谪对待白鹤年的敌意甚重，白鹤年正好在紫霄宫时与沈长明有过交集。便借此接近沈长明，伺机而动。

这些沈长明也猜出原因来，顾谪因为沈长明的原因，对白鹤年很是不喜。所以白鹤年退而求其次，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你去玄剑宗那次，是南宫逍授意的？”沈长明问道。

白鹤年说道，“是，他命我去接近顾谪，顺带探查那颗地心魔石的下落。”

“但是他们也并非如此信任我，就如同我也并非信任他们一样，所以我后来潜入南宫逍的书房想查到他的把柄。不想南宫逍老奸巨猾，对我防备的很深，很快就发现我盗取了他与穆云烟的书信。”

“这件事让南宫逍大怒，他为了惩戒我，让我亲手杀了我爹才肯放过我。”

“那你杀了么？”沈长明问道。

“没有，这还得感谢沈宗主，你给我的书信被南宫逍拦截。他才没逼迫我，只让我将计就计，引你们来玄水湖。”白鹤年说道。

沈长明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他挥动衣袖将白鹤年眼上的白绫沙收回，对白鹤年说道，“顾谪现在已经入魔，你的目的达到了，可以走了。”

白鹤年双眼突然接触到光亮，不禁伸手遮挡，眯眼看向沈长明道似不敢相信般问道，“沈宗主，你愿意放我走？”

“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白鹤年以后你好自为之。”沈长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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