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野外的蛐蛐声鸣叫得格外大,衬托着漫天星河,中秋的明月照亮天际,晚风在夜里吹奏崭新的曲子,那盈盈地沙沙声是这场狂欢的交响乐。
琴弦断、曲终,一舞结束。
藏有银针的花瓣都被拦腰斩断,飘飘扬扬地落在周围的水池中。
在这样的环境下,沈暄居然发了愣,侧身扫视四周。她仰起头,身上的银饰叮铃铛啷地随着她放下手的动作开始微微摇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当当声。
她呆呆地看着那奢华的水晶吊灯,灯吊在殿中的天花板上。又转过头,看看烛台上跃动的烛火摇曳晃摆。她的眼神飘悠悠,没锁定任何人,眼前的景象有些朦胧,似乎是因为精神高度集中后,突然放松下来产生的疲惫。
“啪……啪啪!”
震天动地的鼓掌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欢笑声沸腾起来,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折服在沈暄与谢昀惊艳的剑舞中。
二人配合默契,动作更是行云流水,倒惹得人猜忌他们是否是深交多年的好友?
谢昀将手里的剑随意丢还给靳南,环抱双臂,看着在一旁愣神的沈暄。
他察觉沈暄呆滞的样子,于是朝她眼前挥挥手。“公主……公主?”
沈暄猛地回过神,眼前被分成两半虚幻的景象逐渐合并,融为一体。这才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她和谢昀一起并肩合作了。
反应过来后、细细品味,她好像许久没这般痛快过了,她望着谢昀畅快的露出笑容:
“侯爷心思缜密,既能看透我这一舞的精髓,倘若只我一人实在缺少韵味,还少些美感,侯爷的加入倒是让我意外。”她向谢昀行了礼,“多谢侯爷的加入。”
谢昀望着她出神一刹那,感觉沈暄的这个微笑是通澈的、热忱的、发自内心的笑;是美的、是热情的,或许是她真正的笑。
他浅浅一笑算作回应,并未多言。
沈常舟在主位上哈哈大笑,心中百般欣喜,一旁的韩烨也是称赞连连。
“只知公主殿下才华横溢,却不曾想这《斩花舞》也是跳得非比寻常啊,当真是韩某无知了,哈哈哈……”
《斩花舞》是三十几年前从西域流传到京城的,曾轰动一时的西域第一舞姬创作的歌舞。原是一段双人舞,是当年她邂逅爱人与其共舞时创下的,遗憾的是他们没能厮守一生。
所谓“斩花”,可不是手执利剑去真砍花朵,而是以极快速度旋转起来,卷起茫茫沙漠中的滚滚黄沙。那细细的沙粒如雾般轻盈飘散,就如同天际垂下的一幅朦胧纱帘,美轮美奂。
在迷雾中舞动,牵动心弦……
由于花字美,且更有生机,故取名《斩花》
女位妩媚,男位飒爽,似蛇一般自然扭动缠绕在一起。可沈暄却将它们合并,变得既妩媚又飒爽,也是让没能在一起的他们在彼此碰撞一次。
女位的舞步难度高超,不紧需要极强的平衡力,还要曼妙的身段才能耍的起来,倘若舞的不当还会直接导致腰部和腿部骨折。
——这样一来,也可以说是沈暄在此的基础上创下了更惊艳更优雅的舞步。
“月儿真是叫朕意外,以及允承的胆量,竟能与月儿共舞。”沈常舟勾起嘴角,满脸骄傲。
沈暄忽地对沈常舟深深一行礼,朗声道:“皇兄、韩丞相,还有满堂诸位,此番我和侯爷联袂献舞,意向我朝繁荣昌盛、大好河山致以崇高敬意。”她的嗓音里满是毋庸置疑的坚毅与激昂。
沈常舟满意地笑着,看沈暄的眼神也多了些赏识。
“不知公主手里这柄剑,用着还顺手吗。”谢昀对沈暄问道。他低垂眼眸,“都说灵剑认主,话虽如此,不过如今看来,无论什么东西都很偏爱公主殿下。”
沈暄盯着她手中这柄剑,浓烈的深蓝光芒映在她眸中,眼底透露些许喜爱。
她举起手中的剑,递到谢昀面前。
“这是柄好剑,叫什么名字?”
“凌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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