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御书房内间。

正瞧着，却忽见他悠然睁眼了。

猛然和他深邃的黑眸对上，你一瞬间有些胆怯。

奇异的是欧阳泽砚眼中不见分毫意外，甚至还有些理所当然的无奈意味。

你正有些无措，他道。

欧阳泽砚（皇帝）：这都几天了，一闭眼竟还是你。

欧阳泽砚（皇帝）：（抬手招招）过来。

你下意识往前走。

欧阳泽砚一手拉住你，直将你拉入怀中顺势揽住，扑面而来的酒气让你微醺。

他轻嗅着你发间的清香，轻微地长叹一声。

吴虑（宓淑仪）：皇上… …

欧阳泽砚（皇帝）：嘘… …

欧阳泽砚掩住你的唇，悄声道。

欧阳泽砚（皇帝）：莫要大声，声音大了这梦就会醒了。朕喝了这么久的酒，依旧拦不住你日日入梦来。

欧阳泽砚（皇帝）：那就不要醒了，现在也就在梦里，朕能这样好好抱抱你了。

欧阳泽砚（皇帝）：（喃喃）梦醒之后，朕能看见的会不会是你仇恨的目光呢… …

你此时才明白过来，原来欧阳泽砚还以为这是在梦中，而且这多少天以来，他几乎一闭眼就在梦中看见你。

心头巨震的同时，你不禁感慨什么样的情感才能造就这样的梦境，如此沉甸甸，一时间竟几乎压得你喘不过气来。

百种滋味涌上心头，想哭，想笑，又想叹息。

第一次，你主动环上他的脖颈，送上自己的唇。

眼泪不知不觉流下来，落在唇边是咸咸的苦涩。

就像你与他的这段感情，因意外而错误的开始，错误的身份遇上对的人，甜蜜总化不开那抹苦涩。

直至打成一个死结，剪不开也理不顺，一动便发出阵阵钝痛。

到如今也该是画上一个句号的时候了。

虽然… …这个句号并不完美。

傍晚时分。

吴虑（宓淑仪）：（轻唤）梓琦。

襄梓琦很快轻步走进来，看见你的模样眼圈一红，一言不发为你打理穿衣。

你闭眼敛了面上悲伤，睁眼挺直脊梁，依然是那个宠冠后宫的淑仪娘娘。

吴虑（宓淑仪）：走吧，我们回去。

襄梓琦（掌事宫女）：是，娘娘。

身后，天下的帝王正沉沉酣睡。

承乾宫主殿殿内。

傍晚时分。

吴虑（宓淑仪）：梓琦，我去后，你便去和安哪里伺候吧，这点哀荣我想太后还是愿意给我的。

便是这一句话，襄梓琦就又红了眼眶。

吴虑（宓淑仪）：蕙莘那丫头毛躁些，你闲时提点提点她。

襄梓琦眼泪落下来，哽咽着说不出话只得连连点头。

你却笑了，用帕子给她沾沾泪水道。

吴虑（宓淑仪）：哭什么，我这一去，说不定还有追封，定然十分体面，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吴虑（宓淑仪）：更何况，如此我也算解脱了。

襄梓琦“哇”得一声哭出来，又赶忙收了声含混道。

襄梓琦（掌事宫女）：娘娘，您太苦了… …

她这一哭，引得你也泛起了泪花，长长呼出一口气方才压了下去。

吴虑（宓淑仪）：该交代的，我留下的信上都有，你之后交给皇上或者太后便可以了。

吴虑（宓淑仪）：傻丫头，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襄梓琦点点头，行了大礼抽噎着出去了。

你坐在梳妆台前，为自己画上柳眉，点上朱唇，芙蓉不及美人妆，人比花娇。

拿起那壶太后赏赐的毒酒，你一饮而尽。

吴虑（宓淑仪）：娘… …

吴虑（宓淑仪）：（笑）女儿，这次也算是… …掌握了自己的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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