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性花:一身不容二魂,终有分别之日。
一次外出,偶然看见了一株桃树,树枝上挂满了粉嫩的花。
记得生物学上学过,桃花是两性花,每朵花都孕育了独属于自己的孩子。这是一种保持桃的“血统”纯正的好方法,但对于产生新品种而言却是十分不利的。两种花蕊居于同一朵花中,看似美满,实则拒绝了更多的可能。只有接受外来者,才能获得多样化的未来。
低头看看自己的影子,只有叹息声。
已经多久没有思考过了?沉溺于刻板知识的牢笼,已经多久了?心脏已多久没有跳过了?毫无温度的外表下,是腐烂的梦。
我只想要熬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的白昼,早些投入黑暗的怀抱。四点间的生活节奏极快,我甚至很少抬头看路,也因此误入歧途。
物质生活十万年如一,我转而在自己的内心中寻求宽慰,于是她出现了。她像一朵白色的菊,纯洁又心怀哀伤;她又像一朵血红的石蒜,绝情且红颜薄命。我以毁灭替代爱意,将自己的不幸无限放大,然后加于她的身上,她便也愤愤。我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好像这一切都与我无关。实际上,这一切都是我过去的复演。
她和我,就是这一具身体中的两个灵魂,也是同一朵花中的雌雄双蕊。虽说这样下去也无妨,但我们都不甘于既定的轨道。我们想要获得更多可能,就必须要与彼此告别。
两性花更稳定,但我们想要的,是未知。
“你与他当真要分别?”
“……”
“我无法干预他做的一切。所以,主动权在你。”
“我们会的,会告别的,在相拥而亡的那一刻。”
心·城:邂逅自我,但仍逃不出牢笼。
当我的血已经流淌到你的脚下,心脏停止跳动,体温归于周遭,我便已踏上了旅途。
我的目的地,是那座心的天空之城——琼澜。
当云雾让出道路,一座宏伟的,浮于重天之上的城市显现时,我便知道,此行已正式开始。
穿过碧绿的原野,我看见了一条公路,无数车辆正在上面疾驰,但留不下一点污染。我向前看,天边,是若隐若现的琼澜城。
踏上黄土的小路,倾听深草的低语,拥抱春风的柔软——一切都那么轻松而愉快。低低挂着的太阳永远不会落下,也永远不会升起,在生死诡异的平衡中放出恰到好处的光芒与热量。
我放慢了脚步。四下里景色没变,但我的心在激动地跳跃着。我向前看,天边,是若隐若现的琼澜城。
渐渐地,周围有了村舍——茅屋瓦房都有。一些淳朴的居民正笑着沏茶聊天,好不快活。看他们黑红的脸上泛着光的汗珠便知道他们是刚从田里归来的农民。路边还有一群小孩,不知道玩的是什么。但从他们闪着光的眼睛中我就知道那绝对很有意思。我无法去打扰他们,只得继续向那虚无缥缈的琼澜城看去。
它依旧遥不可及,又似乎近在眼前。
我的脚步未停,但四周景色始终不变。眨眨眼,村庄忽地向后退去。迎面而来的,是喧繁的城市。
我有些诧异:在琼澜中不应有这样吵闹的地方。抱着疑惑与好奇,我踏上了这片土地。林立的高楼,平整的道路,洁净的街巷——这座城市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与寻常都市无异。我有些失望: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琼澜。
又走了一会,我感到有些疲惫,便来到了一个公园中歇息。沐浴在那温暖的阳光里,我十分舒适。
就在这时,一阵凄美的旋律响起。四下里寻找,只见不远处一位少女正坐在草坪上吹着横笛。笛声悠扬婉转,向四面八方飘去。
我正听得如痴如醉时,少女忽然发现了我,笛声也戛然而止。回过神来,少女已经来到了我面前。
“你刚才听得好像很入迷,”她问道,“那,你听出什么了吗?”
我思索了一下:“我能看见一位孤苦伶仃的羁旅者在浓雾中前行。她似乎不知道终点在哪里,只知道自己要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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