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少年的沉沦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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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树下——触景生情,追溯过往。

本部分(随笔·所见即所感)一切内容属实,不存在捏造等恶劣行为。所见即为真实,没有任何博取同情、赚取流量、抄袭他人的部分。

本文(《合欢树下——触景生情,追溯过往。 》)写作时间:2024.6.1~2024.6.3。

昨天晚上,又是几乎彻夜未眠。我僵卧在床上,脑中一片嗡嗡声。嗡嗡声与电风扇的轰鸣声共振,搅得我心绪难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陷入了那惴惴不安的梦境。几乎就是一刹之间,我便被闹钟的警报声拉回了现实。

迅速的洗漱过后,我离开了寝室楼。偶然间,我看到了食堂门口的合欢。那合欢已有些凋零,针状的花变得蔫蔫的,叶子也已毫无活力地垂了下来,有了些泛黄的意思。

“唔……合欢么?多久未见了?”

思绪离开躯壳,越过时空,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合欢。我拾起了一朵被暴雨打落的,躺在地上的合欢。它拥有粉白渐变的色彩,如丝绸般顺滑的触感。它们既像少女们跳舞时拿的扇子,又像少女们穿的短裙——无论如何,我都觉得它是一种独属于少女的花。

也许是因为它独特的花形吧。我举起了那朵花向母亲问道:“这是什么?”

母亲说,那是合欢。

哦,合欢啊。它这样盛放,自然担得起“欢”之名。

回过神来,我已到了教室里。回到自己座位上,我放下水杯,又倒在了桌上。

光阴再次倒退,我很小时,便在那棵合欢树下玩耍休憩。树上的合欢绽开了凋谢了,绿叶生长了枯萎了。合欢树本身十数年如一日,树下的人却渐渐变了。那个脸上曾常带着笑颜的少年,也离开了合欢树。

后来,那个少年虽并未离开他的城市,却再也没能见过那样熟悉的合欢。别处的合欢都是一副陌生的模样。它枝上的花没有那么红,摸起来涩涩的,有点扎手。

终究不是故处。

一个初春,下着如冰一般的细雨。玉兰的花落了,硕大的白色花瓣落在少年肩上,还带着一丝幽幽的香。但当他想要去细品那香味时,却再也闻不到了。

玉兰在少年的耳边问他在找什么。他说,他在找合欢。玉兰笑道这世上哪哪都有合欢,但不一定是你要的。

“那我要的合欢在哪里?”少年问。玉兰让他不要着急。该出现时,那合欢自然会出现。

少年追问玉兰是什么意思。可除去那淅淅沥沥的雨声,他什么都听不见。

渐渐地,少年忘记了关于合欢的事情,因为他还有更加“现实”的事情要去处理。此后,他甚至连合欢都未曾见过了。

唉!生活是多么无情地摧残人啊!合欢,我的旧友,我怎会直到现在才认出你呢?我必是不可能忘记你的,只能说我变迟钝了,连自己的至交都不认识了吧!

早餐已毕,我从食堂出来。一阵热风吹落几朵合欢残花,落在了我的手上。我停下脚步,细细端详起来。这花生得娇小,苍白中透着一丝粉红,像是一位害羞的少女。她看着我,默然不语,只是在风中颤动着。

终于到了回家的日子。我迫不及待,心急火燎地冲出了校门,不顾一切地疯跑起来。我跑过数不清的街巷;跑过或宽或窄的巷道;跑过熙熙攘攘的市井;跑过车水马龙的城央。我周围的一切景色正在变得越来越熟悉,最终,我精疲力竭,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重重摔倒在地。

呼吸开始变得微弱,但空气中多了一丝温暖。我把眼睛撑开一条缝,亮光中,一株分外熟悉的合欢映入眼帘。

“家……我终于,到家了……”

合欢仍旧生长着,默然无语。合欢树下的一切走马灯般放过,又归于沉寂。

“合欢亦见证悲欢,似乎只是平常之事。”

“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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