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里,一些不好的事情同样正在发生。一些人开始给我起一些绰号——难听的绰号。
这当然让我十分难受。我试图反抗,找班干,找老师,但都无济于事。当我找到班主任时,他只是抽他的烟,含糊地嗯了一声之后便示意我走。
我当然知道他为何对我不管不顾:他眼中除了成绩一无所有,我根本没有为自己维权的权利,我什么都没有。
不久后,便是初三。中考,已迫在眉睫。
3月份,一个普通的晚上,我从梦中惊醒,心有余悸。
那冰冷的剑刺穿肉体的感觉是如此真实,以至于我仿佛都能摸到自己胸前的血。
再度躺下,我已无法再入睡,直到天明。
第二天夜晚,我早早写完作业,呆坐在窗前。
无法再抑制心中的情感,我取出一张活页纸,提起笔,写下了《未有之梦Ⅰ》(现已改名《寒月轩长梦Ⅰ:梦启》)的第一节:《误杀》。
写完后,我意犹未尽,换了一个视角写下了第二节:《悔恨》。
两股强烈的情感对撞,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文字的力量。那时候的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终于,《未有之梦Ⅰ》在中考之前完结了。
毕业晚会那天,我带着十几本《未有之梦Ⅰ》赶往了酒店。它们,成为了我童年终结的里程碑,也是我深陷无因哀的深渊的里程碑。
【高中时】
在高一,我遇见了迄今为止最好的语文老师。她从不反对任何学生合法的想法,包括我对于文学创作的热忱。在对面教学楼的文科班,我认识了文学社的几位同学。本应压力山大的高中生活竟因此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物质生活的丰富,往往伴随着精神世界的匮乏——极度匮乏。
因为住校,我内心的情感终于摆脱了“家”的束缚。它掀起轩然大波,喷涌而出。
正是在写小说和诗中,我变得会“触景生情”:一片意外飘进窗户的枯叶、一只在窗外休憩的小雀,一阵风,一场雨,一个夜,一个昼,一朵云,一点星……过往的伤感我从未放下,我只是把它们封装进了坛子,等待着某一瞥景色再次将其启封。鸩酒魅惑的气息传出,我将它一饮而尽,在身心的痉挛与阵痛中品味纯净的恸。泪水伴着黑色的血,还未滴落便凝结成了殇。殇越积越多,最后,我的一切都随着殇的破溃而灰飞烟灭。
【近来】
我又见证了悲剧。尽管这悲剧并非发生在我身上,但本能还是让我尝到了醇浓的苦涩与灼烧感。一个人的错,四个人的祸……
久久意难平。
抬头,红旗依然鲜亮。可总有人,心中黯淡无光。
这件事不值得我为其吟诗做赋——它太“庸俗”,配不上。但这件事所能够酿出的鸩酒却是最多的。这是因为这件事就发生在我的眼前,而且十分的近,近到已经无法再靠近分毫。我听着她的无奈与彷徨,甚至是绝望……
我们都承受了太多。
患病一周,我们可能认为自己有病。患病一年,我们可能就习以为常了。突然被人刺了一刀,我们可能会痛苦地倒下,呻吟着寻求疗愈。如果经常这样,我们可能就只会流泪了。
疼多了,就不会再哀号了。哭多了,眼泪就干涸了。外界的拷打太多,再坚固的心理防线,也有土崩瓦解的一天。
到那时,我该怎么办呢?
放下一切,一死了之?
又或是忘记伤恸,开始余生?
还是继续沉堕,等着迷失自我?
就目前而言,我只能惴惴不安地过着第三种生活。
我尚且不知隐匿于“死亡”之后的是什么。因此,我不能贸然前进。
欢愉只是暂时,伤恸才最恒久,我放不下曾经伤害我的种种。因此,对我而言,余生的大致,早已定局。
【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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