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我们为很多人、事、物感到(过)哀伤。但有些哀伤是毫无缘由地自己出现的。无人能够说清它们为何会突兀地出现在思想的洪涛中,即便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也不行。这听上去可能有些搞笑,甚至荒谬,但无人能够真正地反驳。
【关于我】
写下这篇文章时,我年方十六。在旁人看来,也许这样一个真正来到并开始感知这个世界才十年不到的人,似乎只应知道玩乐消遣。这当然没错,毕竟多年之后,当我也开始为某人提供庇护时,玩乐便成了奢望。
这显然不是我在追寻的答案。
和背过的《谏太宗十思疏》一样,我的哀是“无因哀而伤怀”。虽然我已身处高中,但从我记事起,无因哀便已在我心底尚未被发现的土地上扎根。
【很久以前】
从我上小学起,便是母亲一直管我的学习。父亲在司法系统工作,回家便不再管我,只知道看他的手机。
我生来就比较内向,不喜欢和男生一起在操场上疯跑,而是和女生在一起聊天。那时我们都还很单纯,不会传出什么绯闻。
虽则如此,风浪却在避风港中悄然泛起。
也许是老一辈的思想罢,父亲一直以暴力逼迫我“就范”。甚至我无意嘟哝的一句话,都会招致一顿臭骂。
自那时起,我便常常在夜晚一直躲在被子里流泪。那时的我,心中仍鸟语花香。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实亦如此。
【小学时】
家暴让我愈来愈内向,到最后,我有时甚至一天说话都不超过10句。下课时我喜欢在走廊上闲逛,脑中什么也不想。在家里我就在窗前呆坐着,一坐便是一个多小时。正因此,我越发沉默寡言。我喜欢上了孤独与恬静,厌恶喧嚣与嘲哳。或许这也是我讨厌运动的原因——即便是沙包,也不能激起我的兴趣。更何况,我还被它伤害过。
到了最后,往日都消散了,只记得六年级,临近毕业了。一天中午,班里一位同学问我:“看起来你不开心啊,怎么了?”
我把目光转向她,只是笑笑——假笑——便继续向天际线看去。
毕业的那一天,中午。我刚刚端着一块蛋糕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没吃几口,班主任便来到我的身旁,给我看她的手机。
手机上是母亲发来的消息,她在催我去上物理的预科课。
怀着几近崩溃的心态,我永远地踏出了2班的门和小学的大门,走向了不知什么样的未来。
【初中时】
黑暗的三年。
初中毕业时,我看都没看班主任——那个可恨的男人——一眼,拂袖而去。
名义上不准分什么班型,但班主任在开学第一天便毫无保留地说道,我们班是重点班,最好的班之一。我们应当学习,只应学习,别的什么都不该干。
刚上中学,我觉得一切都和先前无异。不过是学科多了些,难度大了些,成绩差了些。
但初一下学期的一件事彻底改变了我的看法。一切由此开始变得灰暗。
班主任的课。我上去问一个问题:till和until的用法和意义都一样,那它们有什么区别?
不料,他竟因我成绩差而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而且借题批评了我不下于十分钟。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学习成绩差有什么错,问个问题有什么错。我什么都不明白,我只知道了一点:我成绩差,这可耻。
后面的日子基本都是我躲着班主任生活。不过因为我英语成绩出奇的好,班主任想找我茬,可终究没找到什么机会。
到了初二,真正的噩梦开始了。
原本还能勉强在班级中下游浮动的成绩径直砸到了班级最底层,从此一蹶不振,再无起色。周围的同学开始孤立我,老师开始忽视我,家长开始倒逼我。我被迫上了本班老师在“双减”政策刚落地一段时间冒死开的补习班。即便如此,我的成绩仍然不尽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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