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表演（五）

“你的威胁对我没有任何作用，你以为我还会担心这样一点点的影响吗？没有人能阻止对方在讨论什么，也没有人能阻止你自己构想新的东西，当你亲手将武器递到对方身边，却美名其曰地好像在帮助她做一个正确的决定……你什么时候有资格帮助别人做决定了？别人对于你的肯定只不过是偶然的、意外的、暂时的，如果你换一个名字出现在他面前，那么你可能是被骂的对象也不一定。”

“所以呢？至少她接受了，证明她是赞同我的，即使看上去有一些偏执，但是你不能否认它的存在。”叶凡摆弄着手里的什么东西，距离还是有些远，冯士看不太清楚，他只感觉周围的云层忽然开始泛黄，温度逐渐升高了，他能想象到，这可能意味着，那些燃冰已经开始沸腾起来了。

“你在用眼前所看到的东西说话，但是你却不愿意承认，你所看到的事物明明也在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变化，你刚才的一番明显漏洞百出的话，却练成了莫名其妙的逻辑，最后达成了一个悲伤的结果，叶凡，你是小说家，这是你最擅长的事情不是吗？但是如何能坚守一个偏执的目标，让一篇文章达到一个中心的目的，这却是你的困难不是吗？”

“你又有什么资格揣测我的困难呢？”

“就凭借尽管我不能理解你，但是我却能理解你的……作品，如果我这样形容的话你是否会感觉开心呢？”

冯士注意到，女孩脚下的水已经漫到她的膝盖了，潮水正在上涨，远处的天空十分低沉，即将到来的将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暴雨。

“我很开心。”他果然开心地笑起来，像一个没有任何烦恼的孩童，但是却笑得停不下来，又像一个群演剧目里唯一的演员。

“若有若无的迷雾，孤独的路，逼迫内心的梦境，如同坟墓一样的房子，忽高忽低的海岸，若生若死的抉择，你的作品里充满了不确定性，怪诞，但是却向往真实。”

“为何这样说呢。”叶凡正在向自己的方向靠近，但是冯士感觉到，正在向自己靠近的似乎不止他一个人，明明周围看不见其他人，但是冯士仿佛能感觉到，其他若无其事的看客们正在好奇地观望着他们的方向。

“如果不是真实的话，为什么大家明明都能轻易的使用好的模型，而你却仍然把这些悲伤的元素一遍一遍播放，你为何不将他们丢弃，如果你能够有无限创作的力量，这个岛就是你的杰作。”

叶凡没有说话，而是将自己手中的东西晃了晃，冯士终于看清，那是一根手杖一样的东西，看上去像他的表演工具。

“你说，人们为何会如此忠爱于表演？”他忽然问。

“因为他们可以借此机会毫无防备地与自己内心共处，让自己更好地适应身处的环境，以及身体，以及心情。”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闭着眼睛，仿佛在朗诵一首经典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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