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冰（五）

还有一天了，时间不多了，无论如何，他必须找到更多的线索。

冯士走到门前，十分安静，没有任何声音，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拉开了门。

一瞬间，一幕幕的场景宛如幻灯片一样在他眼前飘过，但是不难看出，它们就像是一些人的名誉勋章一样，登顶山峰的，畅游湖水的，手里拿着大鱼的，衣服上满是勋章的，以及……冯星！是在太空舱里的冯星，以及……白桦？

虽然画面一闪而过，但是还是引起了冯士的注意，那是一张白桦的照片，似乎更年轻一点，但是不同于以往所看到的他温和而谦逊的样子，照片里的他似乎显得格外严肃，目光甚至有些凶狠，以至于冯士能一下注意到他的表情。

白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说这是一个能实现所有人美梦的地方，那么这是否说明，白桦也有他自己的美梦要实现嗯？只是为何他是充满恨意的样子，难道说，他是为了实现某种仇恨而做……

很突然的，画面结束了，冯士来不及思考，就抬起手中的弓，对准了面前的人。

这似乎是一个餐厅，有一张很大的桌子，桌子上满是用精致的餐具装盛的饭菜。

叶凡坐在桌子的另一边，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了。他摆出邀请的手势：

“坐下来吃点吧，逛了很久吧，你想用那把没有箭的弓杀死我吗？”他吃了一口盘中的饭菜，露出一副吃到了美味的表情。

“我不想跟你坐在一起吃饭。”

“啊？说的这么直白，很伤人的。”

“我不在乎，你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他顿了顿说：“如果不是在这里的话，如果放到外面，放到社会的规矩里的话，你不知道早就死了多少回了。”他有些威胁似的说，但是却也没有停止享用自己的美食。

“所以这里也不是外面的世界不是吗？外面有外面的规矩，而这里的规矩，也不是你来定的。”

叶凡没有说话，而是轻轻一笑：“没错，所有的人可以在这里实现他们的梦想，不管是什么样的愿望，甚至不管是死人还是活人……”

“……”

“你应该注意到了，这里的树、人、路、房子都只是一套可有可无的模型，它们就像是提供给玩家发挥自己想象力的素材，很贴心是不是。”

“现实中的锁链已经太多了，要实现自己的梦想已经几乎不可能了，他们连行动的自由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有能力去做他们想做的事。”

“即使他们真的有机会逃脱，等到那时，他们要么就是垂垂老矣的如同墓碑一样的老顽石，要么就是需要被其他人验证资质和身份的新产品，你练成为螺丝钉都没有机会，更别说想成为设计师了。”

“但是采心会不是很自由吗？”

“呵呵，你说的没错，但是不能只有采心会是自由的，不是吗？洪水让我们走了出来，但是陆岩却不愿意走向更远，我不明白。”

“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和你以及白桦一些莫名其妙的生意？”

“……或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冯士并不清楚陆岩的真实目的，但是如同他知道白桦有着隐藏起来的目的一样，陆岩也有着一些更大目标，只是那些目标可能会像意外一样出现。

“我不管是什么样，只是人们应该有更自由使用的权力，即使只是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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