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床?
冯士很困惑,从来没有楼梯上方会直接设置一张床吧。在他的印象里,除了一些生存空间十分有限的大城市,居住条件比较艰难的情况下,是会有一些离奇的空间布局方式,但是这样的方式还是让他接受不了。
冯士呆呆地望着床铺,它非常大,看上去像双人床,床的对面居然就是一个窗户,阳光刚好照了进来,从温度上和刺眼程度上来感受,冯士觉得这应该好似中午的阳光。
冯士眯着眼睛,思考着接下来去哪个方向呢,尽管这个床看上去十分柔软,但还内心的不安阻止了冯士直接躺倒在这张床上,他倒是看见有其他人在上面翻滚过的痕迹,几根头发以及有些凌乱的被子证明了这一点。
然而,在床的两边却各有一个门,这看起来像一个选择题,如果是在考试卷子上,那么或许他真的会十分喜欢选择题,但是在这里,更多的选择题只会让他更加明显地察觉到自己在被戏弄的事实。
冯士走到门前,他取出弓箭握在手里,他没有贸然进去,只是贴着耳朵在门外听着,里面似乎有人在交谈,但是却伴有明显的音乐的声音。
不要啊。该死的记忆再次袭来,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潜在的恐怖感从来就没有消失过,或许真的如同弗洛伊德的解释一样,自己永远无法割舍童年,当然也没必要这样做。冯士已经很清楚了,他拿出那把箭,他必须用一些行为表明自己的决心,无论会不会有意外发生,他都必须这样做,无论意外会造成怎样的显示后果,是否会被显示规则当用理智审判自己的工具。到那时,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箭已经射出去了,剩下的解释都只能交由编纂记录的人来斟酌了。
箭从冯士的手中飞出去,房内的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些,他们只是继续演奏着手中的乐器,一位女人站在房间中央唱着歌,他们沉浸在优美的古典乐曲中,窗外下着雨,他们听不见其他任何的声音,也看不见一旁轰鸣的热水炉。对他们来说,或许壶水的轰鸣声只是台下的掌声雷动,忽然打开的房门也仅仅似的舞台灯光发生了变化,他们珍惜来之不易的精美表演服,更加珍惜得来不易的表演一会,换句话来说,他们珍惜任何能实现自己梦想的机会或者行为,不管那是不是某种设计好的东西,只要最后走向了他们的梦想,那么就是值得的,甚至难以注意到,他们的梦想是否已经挤压到了他人的空间。
小小的冯士站在火炉旁,他的脸已经被烟熏得漆黑,但是他不能移动,他无法移动,只有站在黑暗里才是最安全的,冯士完全理解这种做法,当他们的歌声在阳光里徜徉的时候,只有当一个观众鼓掌才是最明智的做法,因为你无法将他们从美梦中拉出来,然后告诉他们,说“看看你们做的好事”,然后展示给他们自己烫伤的手臂已经快要燃烧起来的房子,他们一定不会在乎,并且会认为你是干扰他们“找到自我”的阻碍。接下来,你的处境就会很危险了,因为你可能不确定他们的“自我”是什么程度的东西,他们所谓的这样的东西甚至可能会成为占据空间而无法被消化的新的垃圾,但是却被不停地被鲜花和香水装点,你明知道那些鲜花本来并不是长在这里的,你也知道这些香味本身也并不是它自己悠然而生的,但他们却相信,这样基于自己一时“大胆而富有创造力”的想法改造之后,就有了他们自己最伟大的创造,一次性的、美丽的、无法被消化的,却把冯士放置于一边的私人创造。只要有一天创造的人失去了记忆,鲜花与香气离他们而去,垃圾就会重新变成垃圾的样子。当他们没有精力去维护自己的理想但仍然没有失明的眼睛却看见了这堆垃圾的时候,他们才会开始不再追求所谓的创造与梦想,而是更加注重成为一名“环保小卫士”,不停地指责你是垃圾的身份,不停地教导你要改变自己,再不时加上一些自己曾经美好的艺术幻想,但是你应当明白,这几件事情之间丝毫没有逻辑关系。
往生仪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