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三）

冯士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感觉自己甚至忘记了呼吸，面前的二人似乎用尽了生命的力气，言语在他们之间只是装饰的作用了，冯士不敢讲话，原来所谓的压迫感就是这样的吗？他真正感受到了只属于两字灵魂的对话，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灵魂，但是冯士觉得，只要是一个与他们一样平等存在的现实的人，目前能做的，都只能是等待，等待他们愿意打开自己结界的门，放他人进来插足一二。

“一个是骗子……”然而，有人插足了进来，冯士望着奇亚，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马上拦住奇亚，还是自己应该先跑路比较好。

“一个是赌徒……”

白桦与陆岩怔怔地望着她，他们仿佛忽然间经历了莫须有的审判，但是他们似乎并不反对审判的结果。冯士感觉到，刚刚易燃的空气似乎瞬间缓和了。甚至有人笑了出来。

“哈哈，对，她说的倒没错，你觉得呢？”白桦将问题抛给陆岩，此刻，他们瞬间又像刚见面的好友，用着闲聊的语气，藏着故事的真相。

“确实如此。”陆岩点了点头，他回头给旁人一个眼神示意，茶盏终于端了上来，正式的解决问题的方案，现在才终于进入确定阶段。

“陆岩先生……”白桦放下手中的茶盏，这是一个他已经无比熟练的动作。

“我会尽量保证每一条程序都在我的掌控之下，我会给予你们特别的安排，所以，我想你可以放心，你们的生存空间是有保障的，毕竟，我们和樊盛……前任会长，曾经都是商人，我们知道诚信的重要性，每一件事情发生的结果都在我们的考量计划内。您是否同意？”

“可以。”

“好，那么接下来，我希望您能直接说出您的底线，这不是您的最终目标，对吗？”

陆岩的手摩挲着临时准备的廉价茶具，锋利的眼神似乎在审判着上面的每一处细节，他会在心里盘算许多，但是并不会说出来或者写出来，但是樊盛看出来了，当陆岩推倒手中的圣火，独自穿上了黑袍的时候，他就看得出来，采心会的未来，一定不会止于天坑。

“您知道，我们曾经是艺术家。”

“因为樊盛是艺术家，你们所有人都给自己冠上了艺术家的称号吗，你们就是这样让自己协调统一的？”白桦的语调十分随意，他似乎已经不在于揭穿他们的真相了，毕竟他们双方的面具，刚才都已经被奇亚简单的两句话戳穿了，没有人还在表演已经被戳穿后接着伪装自己，这样只会显得愚蠢。

“白长官，你应该知道语言的力量，所以大人都会在意跟小孩子讲的话，你说的越多，他就会真的相信，说不定，最后你的无心之言也会变成你难以预料的现实。”战火味似乎又慢慢被点起来了，冯士觉得有些紧张，这一场谈话，他光听就已经觉得浑身不自在了，可见这两个身处其中的人究竟有着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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