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我终于坐上了我追求了一辈子的王位,可是好像,也就只是那么一回事......
许珵然这小子也是能耐了,自己偷偷溜去了楚国一趟就对楚国现任的公主,温琬的侄女动心了。回来死乞白赖求我跟楚国联姻。我怀着对温琬的愧疚也不好意思阻拦他们下一代的事,摆摆手也就随他去了。
我再也没有去打听过霍云澄怎么样,除了看到许珵然那张和他相似的脸的时候也很少再想起他。
时间总是有办法能把一切抹平,我们分别时的刻骨铭心也好,温琬死去时兄长的痛彻心扉也罢,等到这几十年之后,我再和兄长坐在一起时,我们的脸上都只有岁月的划痕而没有当年痛苦的痕迹。
我很真挚地跟他道歉,如果不是我,温琬说不定不会死。
他没有笑,却也没有什么很大的反应,只是很平静的告诉我了霍云澄的死讯。
我也很平静的听完了。
明明这么多年都没有再想起过了,可是原来只要一听见和他有关的事,我面上表现的再冷静,心下还是有抑制不住的颤抖。
最后兄长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终于控制不住开口叫住他,我这才发现我自己又不争气的泪流满面,“哥,你说,是不是只有像我们这样留下来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他的脚步顿了顿,没有转身,只是依旧冷静的说,“我们留下来,是因为我们有错,是因为我们对不起他们。”
是啊,我们,对不起他们......
他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门外,我终于控制不住地大哭出声。
我这辈子,只有两次大哭过。
我这辈子,只有那么两次是做自己过。
原来有些情感连时间的长度都可以跨越,都可以虚无。
明明过了几十年,明明我们相识相爱相守不过一年,明明分开的时间更漫长,明明在一起的时间那样渺小短暂......
明明我可以忘了他,明明我又不能忘了他,明明我又一直没忘了他......
明明我以为爱情没那么重要,明明我以为我没那么爱他,明明我却又一直爱他......
我躺在王座上,门外的春风吹进来,吹起我的发稍,吹过我的脸庞,只是那一瞬间,只是那一闭眼,我好像回到了那年的楚国。
我看见他了,我看见他在那年的樱花树下,花落下来,落了他满身,他只是回过头冲我浅浅的一笑,我就好像,看见了一切。
《齐书·宣昭纪》:“宣昭初年,宣昭皇帝退位,未有子嗣,少帝年幼,其母前永伊公主封云安太后,暂掌朝政。”
《齐书·承和纪》:“承和三十六年,云安太后薨逝,奉太后遗诏,遗体葬于楚国迎鹤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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