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倔,还就真倔,不到七日之期的最后一天,我愣是没松口。
而在这期间,我意外的平静,没再哭过,没再闹过,该吃吃该睡睡,像什么都没发生。
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才不要看见云澄哥哥鲜血淋漓的躺在我面前呢。
五月一十我才回到自己的寝殿,瑶儿告诉我,婚期定在六月初六,路上大约需要六日,故五月三十我就得从楚国出发。
瑶儿是我的贴身侍女,大我一岁,平日里喜唠叨,不过待我确也像个姐姐般关怀备至,也是这宫里唯一陪我从小到大的人。
距离婚期还有二十日,宫里头早就忙得热火朝天,备好的嫁妆像座小山一样堆在我的后院,给我过目的陪嫁侍女名单足足有三尺长,还有宫里那些个绣娘,一个个比我还心急,十天赶制出了八套婚服,一套套送来让我试穿,试穿时还一个劲在我面前夸齐国的皇子个个相貌非凡,才华出众,无论嫁给了哪个都是天大的福气。
福气?这算哪门子的福气?我不想嫁,但看她们倒是都挺想嫁的。
最让我憋屈的,是根本出不去!二十日啊!整整二十日!以要准备婚礼的借口把我拘在这宫里,旁人进不来,我又出不去,连我云澄哥哥都见不到。谁知我同父王一提这事,他更是生气,说什么都快要去和亲了,还天天肖想不该想的人,有违妇德。
我据理力争道,既然是为我大楚做贡献,我也已经够伟大了,连最后让我见见喜欢的人断绝一下念想都不行,也太没人性了!难保我一个心情不好,想不开了,就在和亲的路上自尽了,这岂不是得不偿失?
在我的一番游说下,父王才勉强答应了让我最后去见云澄哥哥一面,与他告别。
那日一大早,我怀里揣着一只小鸽子便飞奔出了皇宫。我这久违的自由,真让人想念!
我在霍府门口等了一炷香时间,才见云澄哥哥一身白袍缓步走出。脸上神情不太好看。
想来这也怪我,本来说的好好的,我就该嫁给他的,如今半道被这和亲截胡,生气也是人之常情。
他看见我,似是有点意外,敛去了方才的不悦,变回了那个我熟悉的温柔样子,走到我面前,弯腰向我行礼。
我伸出手将他扶起,将手里的鸽子塞到他手中,又顺势勾住他的手,放低了语气安慰他,“云澄哥哥,你就别生我的气了,我就算去和亲了,我喜欢的还是你啊,我到了齐国也会定期给你寄信的,你也不用担心什么,待我打入齐国内部,套取有效情报,助我大楚一平天下后,我自会回来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他看了我一眼,将手从我怀里抽离出来,后退一步,声音有些冷,“微臣不敢,公主既已和亲,再与臣这般拉拉扯扯,不合礼法。”说着便低下头去,也不再看我了。
彼时我还不懂他心中的弯弯绕绕,见他这个反应,一下也有些生气,我难得哄人,他竟还给我摆脸色,于是我也就绷着张脸走开了。
天气似乎都在提醒着我些什么,我刚回到寝殿,便下起了大雨,细而透明的雨丝在外界与我之间织起了一道帘幕,给外面的景色都涂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
我们大楚喜火,大雨对我们来说就是凶相。
彼时我也不知道,这雨,是我后来一生悲剧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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