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降温只是暂时的,程楠勉强睡了一觉,之后便又烧了起来,温度居高不下,嘴唇红得发亮,呼出的气息灼热而短促,顾宜年在失控的边缘徘徊,几次冲上楼梯,疯狂地拍打厚重的铁门,晃动水管,声斯力竭的求救声回荡在空旷阴暗的囚室里,显得如此暴戾而绝望。
整整二十个小时,程楠滴水未进,整个人陷入半昏睡中,四肢瘫在那里,好像不久于人世一般,顾宜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当他陪着孩子上厕所时,眼睛直盯着对面墙上的一面镜子,突然灵光乍现,凭他当差多年的经验,手指对着镜面一试,指间的距离瞬间令他如梦初醒,这么明显的安装设置,怎么会一直被他忽略。他来不及为两人暴露的隐私愤怒,他只感到终于有救的狂喜。
顾宜年对着镜子比手划脚,他抱着瘫软的程楠,大喊着,他快死了,救救他,“死”字刚一出口,顾宜年便痛哭出声,眼泪混着鼻涕,狼狈至极,所有形象自尊,此刻不值一提,他只想活着,而前提是程楠必须无恙。
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密室,腾翼平静地看着那面单面可视镜,半天不发一言。
孔哲立在他身后,也揣摩不出老板的心思,他点了一支烟递给腾翼,试探着问:“你打算怎么办?那小傻子昏睡一天一夜了。”
“不急,顾宜年野性还在,我等着他跪下求我呢”腾翼的眼神冷酷而信心十足。
“程楠刚才都抽抽了,万一……”孔哲心生恻隐。
“放心,死不了,最多烧傻了,本来也不聪明。”腾翼的无情令孔哲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腾翼看孔哲目光失神,安慰道:“你和他是两回事?别瞎想。”
“一样也无所谓。”孔哲心无波澜地说,反而怪自己为何心神不定。
腾翼不屑地一笑,搂住孔哲,半天开口道:“我以后不会再来真的了。”
孔哲肩膀一抖,挣脱腾翼的“怀抱”,大胆骂道:“不要脸,你把自己当皇帝,谁乐意给你当奴才?”
“乐不乐意我说了算,你得认命!”腾翼从不惯着孔哲的性子,见他蹬鼻子上脸,自然切换成霸道模式。
“命?死过一次的人,谁会信这种鬼话。”孔哲一心要打破腾翼的迷之自信。
“嘶——”腾翼牙疼似地吸气,“我警告你,这个节骨眼上,你别跟我犯驴,别逼我在这儿踹你!”腾翼垮下脸,震慑力一如从前,孔哲立时闭嘴不言,目光绕过腾翼神情错愕地看着前面。
程楠口吐白沫,四肢抽搐,顾宜年拼命按住他,开始胡言乱语。
突然,镜中呈现的世界一片漆黑,顾宜年破坏了卫生间的线路,搞得腾翼像突然失明了似的难以适应。这种失控的感觉令腾翼有些不舒服,他再三思谋,又加上孔哲的“推波助澜”,终于派人打开了地下囚室的大门。
一道光亮射入,顾宜年知道他们有救了,他坐在角落里搂着不醒人世的程楠,声音沙哑地开口:“我答应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求你救救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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