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楠疼地叫出声,后背瞬间泌出冷汗,眼前的人面突然变得狰狞,那皮肉笑容下藏着积毁销骨的残酷。
他想起曾经可怕的经历,可怕的人,那感觉如初一辙,他们都是一样的人,都要撕裂他,将他生吞活剥。
程楠面对腾翼投射下来的阴影咬紧牙关,最后轻呼了一口气又晕了过去。
清醒后的程楠又变得痴痴傻傻,他已经很久都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他抚摸着肿起的嘴角感到迷惑不解,那个人也受了伤,颧骨有淤青,手臂有咬痕,家里一下多了两个陌生人,一个不停地忙碌打扫,一个拿着针筒抽走了他三管血。
他被腾翼带到露台上晒太阳,白色鹅卵石搭配防腐木,踩在脚下更加亲近自然,酒精炉、蜡烛台、藤制沙发、绿植弥漫、阳光肆意……两人面对面坐着,腾翼喂他吃豆乳威化饼,程楠来者不拒,给一个吃一个,不时地抽泣,眼神呆呆的,眉毛鼻尖还红着,机械地咀嚼。
腾翼伸出手抹掉程楠脸上残留的泪痕,心里又升起了对小孩无以复加的怜爱,小孩也温顺得不行,要不是因为他右手不方便抱他,程楠是不肯独自坐的,白天他都是充满人性光辉的正人君子,程楠是不知人间疾苦的温室花朵,两人演绎着片面而虚假的真实。
“这个——”程楠指着幕布上的画面看腾翼。
“喜欢?”
“嗯。”
“行,不过有个条件。”
腾翼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亲近程楠的机会,威逼利诱,趁人之危,都可以有,他为自己处心积虑爱一个人而感动。
程楠紧张地低下头,双腿收拢,躲避着腾翼伸过来的手。
“你乖乖听话,要什么我都给得起。”
腾翼停止试探,小心翼翼地看程楠反应,他实在摸不清程楠的路数,不想再弄得两败俱伤。
隔天他便弄来一只刚断奶的小黑猫,和程楠之前养的“果冻”一模一样,看着小奶猫卧在床上,程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像见到日思夜想的好友,那么突然,那么意外,他一直重复叫着“果冻”,声音从难以置信的小声喃喃到最终确信的嘹亮高喊,那个由远及近,蹒跚踉跄地向他跑来的小身影,真真实实地来到面前,他激动地泣不成声,伸手抱起它,高兴得直蹦,“果冻,果冻,真的是你,哦,天哪……”,他低头亲吻猫头,“谢谢,谢谢你……我……”程楠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抽着鼻子说:“晚上我可以抱着它睡觉吗?”
腾翼眼前一黑,有点脚跟不稳,心想这怕不是养了个第三者吧?果然他的预感极其灵验,程楠从此和“果冻”成了连体,他剪了价值不菲的睡袍,只留下口袋挂在脖上,胸前时常露着半只猫头,像个袋鼠宝宝;一人一猫同桌吃饭,同床睡觉,相处久了,程楠的语言功能都退化了,腾翼耳朵里的猫叫声总有两种调调,一人一兽竟然可以互动交流,他有些吃醋了。
动物的陪伴和治愈也是显而易见的,程楠的厌食、惊厥、木然以及面对疼痛突然的狂躁和野性,都有了明显的改变,再加以药物的辅助,脸色日渐红润起来,腾翼总是为他面对“果冻”时露出的笑容着迷。
腾翼尝到了投其所好的甜头,对程楠的喜好不加任何限制,他不怕会惯坏他,他要的就是程楠从身体到精神上的完全依赖。程楠可以不吃饭只吃糕点,可以不喝奶全喂了“果冻”,可以没有驾照就开车上路,可以为了听阿黛拉的演唱会搭私人飞机去新加坡,甚至为了缓解头疼平稳情绪可以抽掺有大麻的香烟……
腾翼有时候就像训练宠物一样训练程楠,所有无条件的纵容都是床笫间服从的奖赏。他会给他看一些片子,吸食少量的催情药,再许一些好处,程楠在半清醒半致幻的状态下,渐渐地被调教成了任人摆布的玩偶,不再具有任何反抗精神和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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