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为别人注射,腾翼心里还是挺紧张的,虽然程楠睡得毫无知觉,但那样长的钢针直入肉里,疼痛还是可以想像的,尤其是对一个孩子,他想起上次程楠头部磕伤他带他就医的样子,往伤口上打麻药的时候,程楠痛得哭哑了嗓子,恐惧令他爆发出惊人的力量,那样一个病弱少年竞将他的手臂生生攥出一圈青紫淤痕。
腾翼做好准备,轻轻上床,他半靠在床头,将程楠上半身揽入怀里,身子侧倚着自己,一条腿压住孩子的下半身,将臀部调整好角度,小心地撩起睡袍,他知道程楠受了很严重的虐待,才刚替他洗浴时,那具瑟瑟发抖的身体,简直可以用满目疮痍来形容,他懊悔自己行动迟疑,脑中各种混乱画面闪现,一个受尽苦楚的心灵,是没人可以走进的。
他本来心无杂念,只是专心又怜惜地帮他清洁,可程楠的身体太诱人了,白皙匀称,是他一直渴望的,遍体的伤痕更在残缺中突显美,他咬牙暗骂自己“混蛋”,恨精神病院里伤害程楠的医护,恨腾万里,也恨自己。
腾翼的手指带着水的温暖,泡沫的滑腻,一点点经过程楠的肌肤,他能感受到小孩的紧张和抗拒,额头的细汗和并拢的双腿,让他像一个值勤的哨兵机警,直到程楠的呼吸渐促,胸膛剧烈起伏,腾翼才意识到孩子的精神已然在崩溃的边缘。
他刚一停手,程楠便像鱼似的,将整个身体滑入浴缸底部,水波在他脸上荡漾出一世的宁静与美好,他似乎在水底找到了回家的出口,强烈的窒息感反倒让他觉得舒服,世界安静如初,窗外的自然光普照得刚刚好,他的脑子少有的清明无杂,意识随之浮起来,他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脸庞就像从前某个清晨的叫醒时刻,一睁眼,世界总是温柔的。
程楠觉得这样真好,他实在太累了,太疼了,这样睡着他一点痛苦都没有,轻浮的舒适感令他本能地呼出一口气,紧接着口腔里便汹涌灌进一大口水,“啊——”又是一口,“不——”再一口,呼出的气泡在他头顶发出慌乱而密集的“咕咕”声,大大小小地相继破烈,他本能地挣扎起来,脚底试图在光滑的底部找到支撑,可他似乎失去了求生的力量,真如一条浅水的鱼在徒劳扑腾。
腾翼被程楠自杀式的溺水吓得头皮发麻,他能感觉到头发瞬间竖起来的恐惧,惊呼一声,弯腰将程楠从水里大力捞出,快速打开排水开关。程楠边哭边咳,腾翼强压着心中的恐惧去安慰他,拿浴巾裹程楠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颈部的伤口,程楠打了个激灵,毫无征兆地猛地低头,在腾翼的肩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腾翼感受到肩头的切肤之痛时,也感受到了身后衣摆被拼命揪住的力量,腾翼的怀抱就像是彼岸,程楠怕一松手,自己便会再一次下坠,他用尽最后的力气,面前的人是唯一的稻草。
程楠湿漉漉的头发聚在腾翼的颈窝,水母般柔软,散发着温润的香气,令他心神不稳,他歪着头来回地蹭了蹭,试图安抚,手臂用力更紧地将程楠收回在自己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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