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宜年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小罗在一旁滑屏点餐,正在“鱼香肉丝”和“土豆牛肉”之间纠结,不知该翻哪位小主的牌子,江诚一个电话打来,说在黄岭南家里发现一封遗书,确定他患有严重抑郁症才导致自杀,家里还有病历和一些没吃完的药,他老婆现在拒绝尸检,希望警方尽快结案,死者可以入土为安。
“鉴定一下遗书的真假,出了结果马上报告。”顾宜年不死心也不甘心,就算真是自杀,仅“抑郁症”三个字背后就一定有问题。
“是!”电话那头干脆利落地回答完,传来一阵挂断的忙音。
顾宜年看着电话发呆,心里憋得烦躁,刚刚还像打了鸡血,一副摩拳擦掌的阵仗,心想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顺藤摸瓜,绝不能轻易放过腾氏父子,没想到是一场空欢喜,希望来得突然去得太快,像乏味的剧情里突然插入的广告,没有提前预告,没有倒计时,沉静的大脑突然被强烈的色彩与动感的音乐充斥着,你刚适应了这种“强迫式”的侵入,正一点一点地将心思和注意力投注其间,突然一切都结束了,留下一个表情木然的自己,继续原先的轨迹和节奏。他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一种委屈,一种愤懑,一种沮丧,一种无处发泄的委屈和无助。
顾宜年半晌无语,小罗察言观色也不敢出声,外卖终于到了,他借机出门取餐,几分钟的功夫,提着满满一大袋吃喝上楼,不知脑子抽什么风,举手投足模仿起程楠的样子,嘣哒地进了顾宜年的办公室,没心没肺又愉快无比地叫了一声,“客官,来了您呐!”心想没准头儿能乐一下,也不白瞎了自己一片心。
谁知办公室里空空如也,顾宜年不知所踪。什么时候走的?才几分钟的功夫?我怎么没碰见他?一连串的问题在罗兵脑海里闪现,办案时脑子转得都没这么快,他隔着桌子往窗外看了看,又去卫生间找了一圈,依然没见人影儿,打电话也没人接。
我买了你最爱吃的猪蹄、锅包肉……罗兵失望地嘟囔着,一屁股坐椅子里,寂寞地享受了一顿有甜有辣有蛋糕的大杂烩。
顾宜年接到老曹的电话,二话不说直接上了四楼,推门看见同事正叼着烟翻看着一沓资料,眉头紧锁,全神贯注,烟灰落在桌子上蹭了一袖子,成了自己平日里最看不上的“埋汰”样儿。
“找我啥事?”顾宜年拉开椅子坐下,将桌上的烟灰缸挪到了老曹手边。
“我听说腾氏企业有个高管今天跳楼死了,你去过现场了?”老曹开门见山地问,头都没抬。
“嗯。”
“什么情况?”
“自杀的可能性大。”顾宜年失望地说,“死者留有遗书,如果是真的话,就是自杀无疑。”
“你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和你们商业犯罪科扯不上半毛钱关系。”顾宜年心情不好,借机揶揄同事。
老曹瞥了顾宜年一眼冷哼道:“你看看这个。”将手里的资料扔在他面前,“这是近半年来我们收集的关于腾氏股指期权欺诈的资料。”
“有话直说,别卖关子,我哪儿看得懂这个。”顾宜年看着厚得像字典的资料,一动不动。
“我说你这人……”老曹有点来气,本想怼他两句,看见顾宜年脸色不好,转念一想别扯没用的,赶紧说正事要紧。
老曹哗啦啦翻到一页,几张被跟踪拍摄的照片夹在当中,照片上一对少男少女出现在不同的场合,小区楼下,公交站旁,快餐店里,商场的休息座椅,还有一张是一辆宝马车驶出小区时的监控截图,图中多了一个中年妇人,四十多岁,保养得极好,脸上挂着极富教养的微笑,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顾宜年扫了一眼,眼睛立即直了,猛地站起来,咣当一声带倒了身后的椅子,一把抓起那些照片,一张一张快速翻阅,脸色越来越阴沉,说话的语调都变了。
“这怎么回事?怎么会有程楠的照片?这两个人是谁?你什么时候拍到这些照片的?”顾宜年问得咄咄逼人,几乎快要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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