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书房。
北冥时阙一身常服,坐于案首之后,手持毛笔在纸上点点画画,抿着唇,眼皮绷着。
一大早心情就不好,如乌云压顶。
阿猎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无默走进来,一眼便感觉书房气氛低沉,北冥时阙面无表情,眼神冷漠得能冻死个人,再看阿猎如芒在背的样子。
无默面不改色,道:“王爷,那三家勾栏瓦肆皆是北方的商人出资建办,从京中雇人管理。属下逛了一圈,从那里的常客打听到,吴豪生经常出入其中。”
北冥时阙持笔的手一顿,纸上空出一大片,方才画过的地方只余寡淡地笔痕,眼尾下垂,原来是没墨水了。
墨色的瞳孔一闪而过的不耐,北冥时阙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这段时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摆手:“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继续盯着。”
单凭一个吴豪生,还不能证明什么。
其实他大可不必掺合进来,大灵如何,一个月之后都与他无关了。
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睚眦必报。
齐定良曾数次算计于他,反正都要走了,怎么也得在离开之前,给他添添堵。
唇角一抹似笑非笑地弧度。
阿猎看了,打了个寒颤。
将毛笔搁在一边,往后一靠,闭着双眼,问:“颜夙翊呢?把他叫来。”
“王爷,他,他……”阿猎支支吾吾半天:“今早被武平侯府的人接走了。”
北冥时阙双眼睁开一条缝,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不悲不喜,右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扶手,一语不发。
书房很安静,时不时敲打声十分突兀。
阿猎大气不敢喘一下,心里叫苦不迭,王爷这段时间也不知怎么了,阴晴不定的……
接下来两天,沈尘绾早出晚归,几乎一天见不到人影,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沈尘绾坐着武平侯府的马车离开。
北冥时阙更加阴晴不定了,周身气压压抑,没人敢上去触霉头。
阿猎猜测,王爷可能在吃醋,而且还是吃颜夙翊的醋,不然怎么解释王爷这几日的异常?
颜夙翊这张脸长得又帅又可爱,带点雌雄难辨,还是沈丞相最疼爱的小儿子,有很多人追求很正常。王爷要不喜欢颜夙翊跟武平侯府的人走得近,直接把人抢回来不就行了,独白干生气有什么用?
王爷要喜欢,直接说出口不就行了?凭王爷的姿色,招招手就有无数人爬上来,说不定颜夙翊也是看上王爷的脸呢?
阿猎唉声叹气的,活像一个老父亲……
这晚,沈尘绾坐在武平侯府的马车里,由宋青送她回来。
她跳下马车,挥手跟宋青道别,像往常一样翻墙进府,却发现王府大门没有关严实,留了一条缝,门缝里透着一点微弱地光亮。
难道还有人没睡?还是说特意给她留的门?
沈尘绾疑惑,上前将门缝推大一点,院子里没人,黑漆漆的,只点了一盏灯,真是给她留的门。
沈尘绾摸着下巴,轻手轻脚地进去,又轻手轻脚地关好门,正欲回去睡觉。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冷漠地声音:“这么晚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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