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 181 (2-1)

说起过去，萧瑟的眼神悠远，语气飘然：“我们当年都在学堂读书，先生要我们选帝王道，他选的是霸道，霸道本属乱世之君，但老七却说，‘哪个朝代不是乱世？’，先生没有苛责，可如今看来，过往一切都是现在的映照。”

　　“那你呢，什么道？”容之对此很是好奇。

　　“我选的是游侠道。”萧瑟向后抻了抻，“那年我十岁，纵剑江湖，醉酒高楼，是我最想做的事。”

　　对比过去，萧瑟心境早已有了变化，容之看着他的表情：“现在呢？”

　　萧瑟拂过腰间缩短的无极棍：“纵剑江湖和醉酒高楼我都做过，也应该回归责任了。”

　　至于之后，大可以把国家交给他与容之的孩子，他们一起去看看天下，还有妖界的各种景物。

　　容之自然听得出萧瑟语意中暗含的意思，又是信手抽出了一个竹简卷轴。

　　就容之而言，这个世界的发展有点儿奇怪，但若是不奇怪天道也不可能找她过来。

　　现在生产力可以支持更进一步的改革，她何乐而不为呢？

　　——内阁制度。

　　如果君主有为，内阁的一切不可能限制住君主；如若君主无为，那么内阁好歹能限制住君主的荒唐。

　　最重要的是未来会有龙气存在，国家的进步就是君主的进步，君主的进步就是百官的进步，而百官的进步就是国家、天下、人民的进步。

　　萧瑟则从此看出了他就算上位也能随容之游历天下的能力，他都享受过了，也就没那么在意这些权力，他未来的孩子就是未来的事情了。

　　萧瑟不动声色，身子稍稍向前一探，直接咬下容之叉子上的水果：“我要去百晓堂问些事情，你要一起吗？”

　　容之这会儿像是被风吹动的枝丫，终于想起来动动：“走吧。”

　　“不是现在。”萧瑟失笑，抓住容之的手腕，“怎么也得要晚上再去。”

　　趁着夜色，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容之眼睛一转，萧瑟便知道她没想什么好话，但是他还是愿意解释几句的：“父皇到底对留在天启城的王爷们都下达禁令，如今百官的解了，王爷们的可没解，我……好歹也要听一听，毕竟我二哥和七弟还待在府里。”

　　说完话后借着口渴，直接咬上容之的叉子，两人一起分食完盘中的水果块。

　　仅剩的白日里沐春风借秋庐拜师华锦，夜里萧瑟和容之则穿上厚重的黑色斗篷，趁着夜色前往百晓堂。

　　一进去便是下马威。

　　萧瑟上前一步挡住从前方而来的试探，确认没有敌意后收回无极棍重新挂到腰上。

　　对面的那人将长棍也缩成短棒，卸下面具放下兜帽：“看来你的功力的确比过往更上一层楼。”

　　现在的百晓堂掌权人正是姬若风的女儿，姬雪。

　　她和被揽在萧瑟身后的容之对视一眼自我介绍道：“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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