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 76 (2-1)

萧瑟回答这个问题，却想着当年父皇的做法。

　　作为局外人，他可以坦然回答这个问题，但作为局内人，他无法见证琅琊王的死亡。

　　容之随意放下手上的东西，落座屋顶，远处她也听到了这个问题，“如果是我，我选择都救下来。”

　　无心目光落在容之身上，解释道：“很多人想杀我，但是老和尚不同意，所以传我一身罗刹堂武功，天下任凭谁，也无法轻易杀死我。”

　　“一人不救何以救千万人呢？”容之继续说着，“回答之人不是顾大局从上观者，就是自以为自己或着亲朋好友会成为千万人中之一，但若是真论起来，生命永远都是高贵的，只是后来所行之事为此加上无数价值而已。”

　　容之看向无心，墨色的瞳孔即使在夜晚都清透无比，“但最重要的不是我要不要去救，而是那条生命要不要自救，这种事情更多时候靠得还是个人觉悟，要不要选择活下去。”

　　雷无桀本身还在犹豫，将一条生命和千万条生命放在一起，虽然是个伪命题，但对于他来说，也太过沉重了。

　　他意外于萧瑟的答案，当听到容之的答案时则不免松了一口气。都能救下来才是最好的选择。

　　无心眉眼弯弯，眼尾红痕却并未带有媚意，谈及忘忧，他情感真切，“老和尚也是这样想的，他将我带了回去，以身护我，但我天生魔心，修不了佛法，所以他为我开了罗刹堂，让我修习秘术自保，但江湖纷扰，他入魔了，还不忘毁了罗刹堂，想要以此保下我的性命……”

　　如果是小时候，无心对此可能回答为什么要救一个人，或着为什么不能杀掉那千万人，但受忘忧十二年庇护，他是那一人，老和尚也想救下那千万人，他对此也不知如何解答了。

　　雷无桀感觉自己明明每个人每个字都听得懂，虽然无心的问题他也想千万人和那一人都救下来，但这会儿感觉那个问题，好像不仅仅是一个问题了。

　　“……这是什么意思啊？”

　　萧瑟看着容之和无心的对视，起身抖了抖袖子，正好扫过无心和容之，特别让容之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满意之后这才看向雷无桀，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无心姓叶。”

　　雷无桀点点头，“叶无心吗？也挺好听的啊。”毕竟是别人的名字，反正都能听，听起来和雷无桀有些相像，听着就是兄弟，没错挺好的！

　　无心点点头，感觉叶无心这个名字也很好听，天神临世，万丈光芒，不愧是我！

　　但见萧瑟挥袖转头，不想说话的模样。

　　无心开口为雷无桀解答问题：“在入寒水寺门下之前，我叫叶安世，是叶鼎之的儿子。”

　　雷无桀惊讶道：“叶鼎之？魔教宗主！”

　　这一路上的颠沛流离，好像都因此有了解答。

　　无心拂袖，“没错，我爹就是魔教教主。”

　　雷无桀靠了靠萧瑟，小声问道：“萧瑟，这天外天就是魔教吧？”

　　雷门的确会讲江湖故事，但也仅限于大侠类的故事了，连马匪都从未说过，有关魔教的故事还是因为牵连甚广，多年前江湖故事和叶鼎之多有牵扯，所以才不免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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