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贵和沈如秋心思微动,二人便不约而同的看向面色如常的长嫂徐姗,但见她正盯着一脸寒意的沈之健,又轻扫了一眼桃姨娘,便重新对上沈之健,语气清淡的说道:
“姑父,您难道就这般看着一个奴婢如此喝斥家中的女儿吗?雅儿可您和姑母所出的嫡女,是您沈家正儿八经的主子啊,桃姨娘,呵,未进沈家门时,不论身份如何的高贵,可眼下嘛,她就是您的妾,再贵的妾,终究也是奴,一个奴籍之身,敢喝斥主子,这是您这位家主特允的吗?”
桃姨娘不等沈之健说话,直接答话,语气中有不善,还带出丝丝的做作惋惜之意:
“呵呵,这个不用你操心了,沈家自是老爷做主,万事皆要听从老爷的,妾身是老爷的妾室,却与你李家无关,今日老爷带妾身前来,权因着老爷心中关怀岳家,妾身父亲是户部侍郎,想着日后能帮衬着李家大少爷,不成想老爷的这番良苦用心却被李家如此糟践,真是令人心寒啊。”
长嫂徐姗略带惊讶的看着桃姨娘,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哈哈,桃姨娘,你是当咱们……都如你一般傻吗?”
桃姨娘皱眉,眼神渐冷;沈芮雅适时的发问道:
“笑什么,有话就说,谁傻啊?”
沈芮雅看似怼了长嫂徐姗一句,却听在沈如秋的耳中,不尽其然,她这一问是在帮衬着长嫂徐姗,再给桃姨娘下套,沈如秋有些疑惑于沈芮雅的所为;
桃姨娘冰寒的眼神再一次看向沈芮雅时,长嫂徐姗便应了沈芮雅的话:
“雅儿表妹,既然你问表嫂谁傻,那表嫂就给你答疑解惑一番,你细细听着便知;暂且不论你大表兄皇商的身份,先说说沈家桃姨娘,户部侍郎家的庶长女,年岁几何啊?竟然与人为妾,难不成姑父是皇亲国戚?唉!显然不是,那为何被姑父纳进门呢?这其中原由还要我在这里明说吗?一个被家人弃之敝履的女儿,还敢在李家大言不惭帮衬二字,真是可笑至极。”
长嫂徐姗语毕,轻蔑的看着桃姨娘,南贵与沈如秋也看向桃姨娘,但见她的神情焦灼,眼神不安;
南贵再去打量沈之健,见他微眯起眼睛,已显出了浓浓计较之色;
又听得长嫂徐姗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讥诮:
“姑父,家和万事兴,夫妻和睦才是最重要的,宠妾灭妻不是姑父这般精明之人所为,姑母为您生儿育女,为沈家劳心伤神,这功劳苦劳都是有的,娘家势弱时您尚且宽人以待,眼下娘家如日中天,姗儿相信,您更不会苛待正妻的;妾,终归是奴,不过,说到底也是您沈家内宅之事,还是要沈家的当家主母来梳理才好。”
南贵听罢,心中的钦佩之感更盛,待长嫂徐姗言毕,一盏温茶便送至她的唇边,长嫂徐姗极为自然的低头轻呷一口,南贵看到兄长李东煦为长嫂徐姗奉茶,他的眼神温柔地能滴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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